“总归是情人。”
“情人就够了。”
一直冷不声不响的高诚忽而发出一声冷笑:“崔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还有心情关心别人的情人?”
崔桦循声抬头,义正言辞道:“亦其是我表弟,我当然要关心他。”
“不劳您费心。”高诚手一伸,把高亦其揽到怀里,得意地亲了一口,“小家伙有我就够了。”
高亦其被男人说得害羞起来,盯着脚尖红了耳朵。
高诚见效果达到,也不停留,直接带着他往甲板上走,那里有餐桌,男人觉得弟弟会喜欢。而他们身后被冷落的崔桦神情微变,片刻突然露出一丝得逞的冷笑,像是预料到了什么,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再说高亦其这头,他的确饿了,瞧见热腾腾的饭餐,早已按捺不住吃的心,他从侍应生手里接过餐盘,直奔着菜肴去了。高诚对花花绿绿,做工精致的食物没感觉,只跟在高亦其身后护着他,时不时有人上来打招呼,男人都随意应付过去,眼里从头到尾只有连头都没回的弟弟。
夜来风起,宴会上的客人也来了七七八八,高诚见高亦其吃得差不多,站着许久没动,就偷偷走到甲板边摸出烟来抽。估摸着是崔家暗中运作,今夜江面上几乎没有船只,只有岸边闪着星星点点的火光,高诚深吸了一口气,让清冽的气息在口腔中流窜,借以压抑心头的烦躁。
对自己开枪的人就在船上,却不能行动,男人万分憋闷。
风里传来沉闷的汽笛声,游轮顺着江水往入海口缓缓行驶,高诚低头抖了抖烟灰,忽然察觉口袋一沉。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高亦其,没人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摸他的口袋。
“先生在想什么?”高亦其从高诚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细长的烟,夹在手中看了片刻,缓缓放在了嘴里,他额前的碎发随风飞舞,时不时遮住眼角,整个人看起来都特别柔软。高诚回头瞄了一眼,借着船上的灯火看清他眼里的落寞,心头没由来地一紧,刚欲伸手把人拉到怀里,高亦其已经主动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