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桦揽着乐文仙和他们碰杯:“多谢高先生赏光来参加宴会,也多谢高先生割爱。”言罢,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怀里的乐文仙。
崔家大少爷的说话水平不是一般的高,只言片语就将高诚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高亦其惹毛了。“割爱”,什么叫“割爱”?没爱过怎么割?这不是明摆着说自己抢了高诚的人,还故意说给表弟听——高诚以前在外面有人。
可高诚不能生气,也不能不生气。
生气了就好像在乎乐文仙一样,但是被人骑到头上,不生气就是被崔家压了一头。别人如果受到这种闷气,忍忍就算了,可高诚不能忍,男人身后没有根深蒂固的家族,所以谁退,他都不能退,就算在甲板上打起来也不能退。
高亦其此时终于察觉出些许不对味来,注视着崔桦的目光也出现了细微的变化。表哥和他在法国时见到的不太一样,又或者说崔桦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法国的环境无法施展拳脚罢了。但是不论崔桦变成了什么样,高亦其都意识到,崔家和高家现在站在对立面上,尤其是崔桦和高诚,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毫不掩饰言语间的敌意。
“没想到崔大少爷喜欢别人玩过的东西。”高诚权衡几秒,按住高亦其的肩膀,决心回去再安慰敏感的弟弟,“爱好当真是奇特。”
别看高诚说得轻巧,其实搭在高亦其肩头的手一直若即若离地磨蹭他的耳垂,生怕再给人惹急了。
这可就不好劝了啊……
不过高亦其心里却另有一番思量。三年前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就算真的和高诚有了交集,两个人也完全不可能在一起,所以他看着乐文仙吃味,但还没吃味到要和先生闹别扭的地步。
“这和爱好无关,这是爱情。”崔桦不动声色地观察者高诚的神情,“亦其,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