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找到高诚的时候,男人坐在甲板边,身边散落着一圈烟头,嘴里还叼着一根,边凝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边狂抽。
“爷?”陈叔蹲下来,将烟头一股脑扔进海里,“小少爷知道你这样,肯定又得生气。”
“他不知道。”高诚嗓音嘶哑。
“会知道的。”
“知道就知道。”男人有些恼火,“陈叔,我就想不明白了,当初为什么不把小兔崽子拴在家里,上什么劳什子船?”
陈叔知道高诚心里有气,叹了口气:“您倒是拴啊,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也没见你拴过一回。”
“我这不是舍不得吗?”
“既然舍不得,现在就别生气了。”陈叔将男人手边剩下的烟收走,不准他再抽。
高诚装没看见,反正兜里还有:“你说我现在就去把崔桦一枪崩了,如何?”
“且不说您能不能找到崔家的大少爷,就现在在海上,如果真的出手,必须得考虑小少爷的安危。”陈叔不说好与不好,只静静地跟高诚分析时局,“万一您把崔桦打死,崔家的人破罐子破摔,拉全船的人陪葬,怎么办?”
“道理我都晓得。”高诚背靠着栏杆,仰头看黑漆漆的天空,看着看着,看出星星来。
原来是雨过天晴,可男人的心情没有丝毫的改善。
“陈叔你知道吗?”高诚将嘴边的烟拿开,手指无意识地搓了搓,“崔桦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