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隽带厉兆天去了华天会客室,会客室是同样的奢靡风格。除了应有的待客家具娱乐设施外,还设有小型的吧台。丁子隽给厉兆天调了一杯鸡尾酒,高脚杯中淡蓝色的冰凉液体盛入胃袋,使得厉兆天急迫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丁子隽道:“好了,可以和我说说你的事情了。我不认为你是会拿你们厉家血脉开玩笑的人,什么叫小栗子是你和肖洋的孩子?你这样……”说难听点,厉家的后人难道是个杂种?说出去厉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厉兆天将高脚杯放到了桌子上,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放到了丁子隽面前:“我想这样你应该了解的更清楚一点。”

丁子隽漫不经心的接过手机,还以为自己会看到多香艳或多亲蜜的画面,却没想到看到一张异常恬淡温馨的照片。肖洋的长相本来就很恬淡清馨,在午后的阳光下更显温暖。柔柔的,软软的,给人一种不论如何都讨厌不起来的感觉。照片上的肖洋穿着浅色居家装,针织的触感,领口围着织得松松的围巾。看上去,就是个学生。照片是在厉兆天别野的花园里拍的,丁子隽去过很多次。可是这张照片又能说明什么?丁子隽切一声,刚要把手机扔回去,眼神却蓦的怔住了。

等等,等等,肖洋的肚子……

丁子隽的眉心猛然皱了起来,这不是一个正常男孩子该有的肚子。肖洋的下腹部高高隆起,右手下意识的托着腰部,左手轻轻拂摸着隆起的肚子。脸上的笑容很温暖,明媚的比午后阳光更加让人晃眼。他终于知道厉兆天这半年来为什么不遗余力的寻找肖洋,为什么会为一个可心的情人那么魂不守舍。仅仅是因为……

厉兆天看着丁子隽的表情,知道自己不用再多解释什么,便道:“你都看到了吧!肖洋是小栗子的母亲,如果是你,会容忍你儿子的母亲漂泊在外吗?即使他真的不在人世了,我也要将他带回来安葬。所以,开出你的条件吧!华天虽然挂靠在厉氏旗下,却并不归厉氏所管辖。你说吧!怎样才能动用影组的关系。”

丁子隽显然还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他的表情甚是不可思议,再三盯着手机确认,道:“可是……他是男孩子,没错吧?既然是男孩子,怎么会怀孕?”

厉兆天道:“你问我,我问谁?”

丁子隽道:“或许……算了,我信你,知道你既然说出来就不会是假的。你说吧!让我怎么帮你?”厉兆天从来不求人,既然他肯开口,而且把这惊天的秘密说出来,就说明他已经实在无计可施。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他非常了解厉兆天的为人。

厉兆天道:“帮我联系影组,即使七岁红不再出任务,至少帮我联系一下轩雅仁。”

鬼医轩雅仁,江湖人称玉面郎中。顾名思义,第一,他长的很好看。第二,他是个大夫。鬼医,说是他能医人所不能医。当然,价钱很贵,人人都知道。他的医术玄而又玄,无法用科学解释,又被称为医仙。

郎中只是他的副业,他的主业是影组的大总管,二当家。他是七岁红的二叔,是影组最德高望重的长辈。

s市最西边的老旧街区,因为靠近一片古迹庙宇而无法拆迁。再加上这些老旧街道的房子都有些年头了,都是些样式古旧的四合院,有的甚至已有几百年历史,也被划为重点保护建筑群。这片胡同里老住户越来越少,要么高价变卖,要么租出去开了店铺。

靠近老街的九四胡同,有一家开了几十年的古董店,名叫集古轩。集古轩的老板是个常年埋头写字作画的老人,来了客人抬头看一眼,低头继续写写画画。想买就买不买就算,从来不介绍,也不推销,更不强买强卖。所有商品上都贴了标价,看中了付钱走人,从不拖泥带水。今天来了两个客人,明显为的不是买东西。

丁子隽穿了一身素色衣衫,上身浅色羊毛衫配灰色马甲,下身浅色西裤。手里拿着一根拐杖,头戴圆顶硬礼帽,领结,皮鞋,仿佛一身民国装扮。厉兆天看着丁子隽这身装扮直皱眉,丁子隽又让他大跌眼镜的掏出一根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