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老警察微微俯身,凑到严汐文面前,轻声道:
“我知道,你是枪花的摇钱树,你一出事,公司上下都会忙着帮你收拾烂摊子,只要杨总一句话,你倒是屁事没有,继续关门过你的好日子,那么被你伤害的人呢,你觉得,这样对他来说公平么?”
“我会道歉。”严汐文却忽然不耐烦地打断他。
“什么?”
“我说我会道歉,也接受一切处罚原则,无论是私了或者说对方要继续上诉,我都不会为自己的过错开脱找借口。”
说着,严汐文抬眼。
他本来有一对非常漂亮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挑,像是沾了清晨露珠的花瓣,但此时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却充斥着狠厉与倨傲。
“但至于动手的理由,您就不必浪费口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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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打着旋儿,缓缓落在厚厚的积雪中,瞬间融为一体。
夜间的路灯灯光将积雪染成暖黄色,到处都是静悄悄的,特别是医院里,一点声响也没有。
被拿走了手机的辛禹只能翻看着医院的旧杂志,他斜靠在床头,看起来病恹恹的,闲极无聊的一遍遍阅读着几乎快要倒背如流的版块内容。
严汐文本来说是今天会来的,可一直到了十一点多,也没见他人。
或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辛禹最后看了眼房门,接着轻叹一声,扯过被子盖好打算着先睡觉。
病房里安静到诡异,偶尔会有老旧的桌椅发出难听的“卡啦”声,在阒寂的黑夜中格外刺耳。
辛禹将被子拉上去,只露一对眼睛,就这么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出神。
忽而间,房门响了声。
辛禹一喜,赶紧坐起身顺势望去。
逆光看过去,看不清来人的脸,只是通过外轮廓依稀可以判断是个身材高大的……女人?
医院向来是个充斥着各种灵异传闻的诡谲之地,这个时间忽然出现这么一个女人,说实话,不害怕是假的。
辛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冲着门口那一动不动的人影小声问了句:“谁啊。”
那女人有着长长的头发,骨架健壮,看起来像是怪谈中的女鬼。
“谁啊……”见那人不吱声,辛禹又壮着胆子问了句。
这时候,那个人影却忽然晃了晃,接着缓缓向自己这边走来——
“谁啊谁啊谁啊你谁啊!”辛禹这下子完全慌了。
这人怎么看怎么奇怪,问她话也不回答,行动也略显诡异。
辛禹吓得连连后退,将自己紧缩在角落,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望着那人。
“吧嗒”一声,床头灯亮了起来。
辛禹愣了下,接着试探性地问了句:“是,严汐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