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的脚步不曾停顿,声音笑意犹然,“怎么了?”
柏里问,“你多久,没有,出过门了?”
“……”
母亲转身看着他,像是有片刻的失神。可转眼间又换回了盈盈动人的笑靥,“天气冷,快点到房间里来。”
她顿了顿,又笑着说,“爸爸在画室里工作。不要去吵他哦。”
“好。”
柏里失望地收回视线,加快脚步从她身边越过。赌气一般,声音冷硬,“我才不去。”
这个地方是家里十年前换的新房子,三层的独栋小洋楼。进门是空旷的大厅,一楼只摆了零星几件石膏像。四下里的涂装都是纯白。乍一看精致非凡,待得久了让人眼晕脑壳疼。
柏里住在三楼。进了门就径直往中央楼梯走。上楼的气势仿佛头也不回,可走到一半还是忍不住往下看了一眼。
母亲背对着他靠在楼梯口没有上来,身影似乎有些落寞。从俯视的角度看依旧楚楚动人,撩开的黑色长发和裹在身上的毯子中间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苍白细瘦,脆弱得好像一用力就能折断。
柏里没有再多停留,上楼推门进了自己房间。进门后把装着游戏头盔的背包丢在床脚,第一件事就是里里外外把房间检查了一遍。
确定没有人在自己离开时进来过后,他去冲了凉回来登录游戏。
那条浴巾还在他的道具页里。拎出来在手上的触感毛茸茸的,干燥柔软。
柏里随便开了个攻略过的房间,抱着条虚拟浴巾坐在草地上发呆。
当时接下来用得实在太自然了,甚至自然到有点反常——他并不是个能轻易地接受别人好意的人。以至于完全没想到过后还要还的事。
柏里想了想,觉得温九大概也不会愿意再要已经被人用过的东西。反正没有类似的道具,如果可以的话,他买下来也挺好的。
但是他跟温九不是好友,看不见彼此的状态。无法得知他什么时候在线,在哪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