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响起的瞬间,他跟进门的温蔚远擦肩而过。
温蔚远脚步顿在门口,转身看了眼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叫住他。却终究什么也没说,扭头回到教室,站上了讲台。
刚走到洗手间门口,温良久就听见里面传来混杂着呕吐和咳嗽声,在水声的掩饰下依旧清晰可闻。
柏里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帽檐转到脑后,正弯腰撑在洗手池上给自己催吐。
刚刚上课,洗手间里没有别的人。温良久没发出声音,他也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两分钟后柏里直起身缓了缓神。余光里见他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表情意外又尴尬,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见他吐完,温良久终于走近,站在他身边垂着眼一言不发。
“……”
大概是因为吐得太急,柏里脑子一阵阵发懵。
要不要解释点什么?
还没想好合理的借口,温良久突然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了来。
深褐色的眼睛湿漉漉的,眼眶都红了一圈,真跟兔子似的了。
“怎么回事?”
想不出有什么借口。柏里把他的手拿开,弯腰接了一捧水继续往脸上扑,索性照实回答,“我喝不了,奶。”
“乳糖不耐受?”
“对。”
获得了意外的情报,温良久躁动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平缓,“喝不了奶为什么不说?”
柏里想了想,“没有必要。”
又不是天天都要喝。反正就这一次,没必要把自己的缺陷告诉别人。
连同温良久探究的许多事。其实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触碰的隐秘,或者只要说给别人听就会崩溃的禁忌。
只是觉得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