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久收回目光,心里被深切的无力和悲哀填满。
医生曾经说过,母亲的病应对起来预防大于治疗。且早期会有较为明显的症状,如果能早点到医院检查,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躺在病床上靠营养液维持生命。
但那个时候呢?
在母亲独自被早期症状折磨的时候,并没有人给她应有的关注。倾心科研的大儿子远在千里之外做实验,乖僻顽劣的二儿子整天混在街巷里不着家。
曾经许诺要给她一生的安稳和幸福的男人,在自家的书房里跟学生暧昧缠绵。
现在事情已经到了无法回转的地步,这些迟到的担忧和关心还有意义吗?
……真有意思。
温良久低低地呢喃了一声,不知道是在说谁。
“明天下午我要去医院。”
他看着温蔚远说,“你不要去。”
温蔚远沉默许久,最后也只有一声叹息,点了头,放下杯子离开了。
何戟估摸着差不多了,悄悄推开房门出来看了一眼。
温良久独自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低头看着手机屏幕。
何戟小心翼翼地靠近,试探着问了句,“干嘛呢九爷?”
温良久抬头看他一眼,又把视线放回屏幕上,耷拉着嘴角,“我好想他。”
“……”委,委屈巴巴?
何戟跳过了询问“他是谁”这个步骤,继续试探,“那给他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