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景色确实看了不少,也拍了很多值得珍藏的好照片。就是点儿背,回家时车在山里抛了锚,大晚上只能露宿深山。
同一时间,另一辆车也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酒气熏天。
“四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动静有点惨烈。”
温良久说,“那女的一直在喊救命,喊得嗓子都哑了,还嗷嗷的。”
柏里联想到画面,浑身不适,“那你们……”
“我们去见义勇为来着。”
温良久说,“不过现在再提起来,应该叫多管闲事。”
那辆车上的人带了砍刀和电击棍,而他们自己车里只有矿泉水和泡面。在当时的情形下,他当然无法说服自己束手就擒,对被打断好事失了理智的人也根本没有和解可言。
在那短暂的几分钟里,他是人生中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跳得快他妈呕出来了,跟以往所有干架的经历都不同,是真觉得自己只要一懈劲儿就会死在这里,即使死在这里也没人会知道。
脑子根本转不动,身体的动作都凭着本能。再缓过神来时,滴血的刀已经到了自己手上。地上躺着的人除了歹徒,还有自己的兄弟。
车抛锚了,手机也没电,大半夜的路上连个鬼都没有。他背着何戟,从人迹罕至的山里走到大马路边徒步二十多公里,没有一辆车停下来回应他们的求助。一直走到天亮,才终于找到休息站通知急救车来接。
后来他被控告过失杀人,那个被欺负的女孩甚至不愿意出庭作证。是温良初找了靠谱的律师,才把案子顺利了结。
柏里问,“失望吗?”
“也还算能理解。估计也是为了以后的声誉,不想影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