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好会撒娇。”
“过奖。”
温良久一乐,“要我教你吗?”
柏里:“不用了。”
他看着怀里的脑袋,犹豫着伸手按了两下后脑勺上翘起的毛。刚想拿开,被温良久反手又按回去,水平方向来回抚了两把, “你得这样。”
“……”
逆着生长方向拨开头发, 柏里看见他头皮上露出的陈旧疤痕,“这是什么?”
“以前打架被人往脑袋上砸,缝了几针。”
温良久一听就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被枕头闷得喘不过气,翻了个身露出半张脸来, 口头还不消停, “给揉揉吗。”
柏里撇撇嘴,手上却还是给面子地放轻动作碰了两下。
他不会再问“为什么打架”了, 因为已经有过体会。当心里的愤懑积攒得无以复加时,在片刻的宣泄中能够暂时停止思考, 去享受片刻的头脑空白,有种类似于精神/鸦//片的慰藉。
如果硬要说这样的情绪失控像谁的话,柏里想,比起温蔚远,他倒是更愿意接受自己跟温良久相像。
温良久没再说话,躺在他怀里安分得像是睡着了。
他侧脸的轮廓很好看。倒着看也很好看,睫毛长得能在枕头上留下一双小扇子似的投影。
就这么待在一起。明明没有人出声,心里却像在不断地受到抚慰,妥妥帖帖的,舒适又宁静。
柏里意识到,这个人将会变得很重要。
或者说,对他而言,这个人已经变得很重要了。
彩蛋房开启当天,柏里在店里被孟敛问起,“彩蛋房入场券拿到了吗?”
柏里依旧在沉迷新来的甜点师的作品,头也不抬地回答,“拿到了。”
“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