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对呀。然后再等等,再等等我们就一起出去旅行,去别的地方看看。”
柏长依露出向往的表情,语气轻快,“到时候你也不要再生爸爸的气啦。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柏里听她兴高彩烈地描述这些计划,像在听不切实际的梦话。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家庭永远都无法像正常家庭一样。即使不谈这个,柏长遂时日无多的身体也不可能再支撑一次旅行。
“……妈。”
柏里试探着问,“他,身体好吗?”
“当然呀,一切正常。”
柏长依恍然不觉,“别担心啦。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做任何事都可以呀。”
说完她上前两步,扶着柏里的肩膀踮起脚。
“小里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啊。比爸爸还要高。”
她笑着感慨,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一个吻。
“妈妈爱你哦。”
“……她真这么说?”
“嗯。”
从家里出来,柏里坐上出租车,把花束递给温良久,“但我不相信。”
他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柏长遂,但至少在他过去十几年的认知里,这个男人是那种会拖着爱人一起下地狱的魔鬼。像母亲描述的那种全家出游其乐融融的场景,梦里他都没见过。
“是有点诡异。也可能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给自己的妻子编一个美丽的谎言?”
温良久拨了下柔软的蔷薇花瓣,新鲜得还带着潮湿的水分,“这真是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