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看到她被父亲“欺负”得低声哭泣,委屈又无法抗拒地伏下去呜咽着吞/吐,因为一句“想让妈妈不哭,你可以来替她”,可以毫不犹豫地代替她满足肮脏的欲/望。为了得到她的拥抱,为了看到她的笑容,甚至一度因为可以分担她的苦难而感到高兴。
即使长大后每每想起都恶心得不愿再看他一眼,再和他说一句话。也依旧愿意为了她忍受监视和病态的控制欲,配合她维持家里的表面平静。
“我愿意为她做,我能做的所有事。我可以陪着她,一起好好地活着。”
“她问我,为什么不要她。”
他低声轻诉,“那她为什么不要,我?”
为什么要跟他一起走。
为什么不愿意为了我留下来?
柜门内外像小小的临时告解室。温良久面对衣柜坐着。额头和掌心紧贴着柜门,轻声说,“爱是无法被量化比较的。”
“但在选择面前,爱又确实有优先级。”
柏里想起她请求自己时哭着说的话。
“妈妈也爱你的,小里。”
她说,“但我更爱哥哥啊。”
“或许把她留下,对她来说是种更残忍的选择。”
温良久说,“她并不觉得独自活着是件好事。如果因为你代替她做出的选择被强行留下,她甚至会怨恨你。”
“她想去找哥哥。她离开哥哥就活不了。那就送她去。”
“如果是对她,更好的选择。”
柏里倔强道,“即使她怨恨我,也无所谓。”
“可哪里有更好的选择呢。”
温良久低声叹息,惋惜和无奈渗透到他心里,“她希望做怎样的选择,才是更重要的。那是她真正想要的,没有人逼着她干什么,她可以只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