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抬起头来,所有人都以为他看着牧师,但是他知道,自己看着的是牧师身后的昭信。
对方的目光缱绻,更多的是一种隐痛。
真一知道,就算这是一个虚假的婚礼,他将要答应的也只是一段虚假的誓词,他还是伤到他了,而且他一定很疼很疼。
“我……”他低下头,看见满眼期盼的父亲,最终还是执起了伊娃的手,“我愿意。”
牧师转向伊娃,重复着刚才的那个问题,当伊娃缓缓地回答那声“我愿意”的时候,昭信终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孝臣低下头,他看见昭信的手插在西装的口袋里,他可以想象,那只手一定握紧了拳头,手指的关节都在颤抖。
那一天,结束的很快,也很慢。
快的是,真一和伊娃的“婚礼”只花了不到十分钟,慢的是,修介承受着大脑血压升高所带来的痛苦,意识模糊,大汗淋漓。
在那天晚上的十点左右,他轻喃着妻子的名字,终于解脱了病痛,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最终被带回纽约,安葬在墓园里。
葬礼很简单,出席的只有真一和伊娃的朋友,还有教练。
阿曼达和谦和也来了。
致完悼词,棺木缓缓下降,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伊娃陪着真一站在原处。
阿曼达和昭信朝着停车场走去。
“听说你带着那个叫孝臣的男孩去华盛顿了?”
“你不会因为这个而嫉妒吧。”昭信伸手将车门拉开,对面的谦和也已经坐进了自己的车子里,并且朝昭信挑了挑眉毛,似乎在说“女人可是这世上最难缠的动物”。
“没什么,”阿曼达优雅地坐进车子里,“只是我觉得你对帕比尔送给你的这个‘礼物’太用心了。小心他反咬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