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希望舅爷可以成全。”陆知处语调平稳,不改初衷。
老人抚摸着镯子上精致玲珑的纹理,半晌才缓缓道:“这只镯子是我们家能够保存下来为数不多的贵重之物,因为你祖母是幺女,所以才传给了她,现在她把这只镯子留给你,足见对你的信任与爱护。”
言下之意,是责怪陆知处不该拿先人遗物来换这区区10的股权。
陆知处微微一笑,“我会在心中永远怀念祖母,一枚镯子不过是身外之物。”他顿了顿,“何况,这只镯子代表着家族过往,我以为放在舅爷这里会更好,也只有您这样的人才会懂得它的好。”
“你这小子好会说话!”先前古怪而略显严厉的老人蓦地大笑,拐杖顿了几下地。“明明是想要那股权,却只字不提,只是一个劲地捧我。”
陆知处但笑不语。
“我是你舅爷,就凭你奶奶的渊源,这个忙我也非帮不可,宋氏这10的股权,是当初宋诚初为了感谢我帮了他一个大忙而送给我的,我拿着也没什么用,你只管要去也无妨,如果宋氏因此不能轻许而需要开股东大会来表决的话,我也会站到你那一边的,至于这只镯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见到你,听到恒亭的消息,是我这几年来最开心的事了。”
他望着陆知处的神色愈发柔和,“越看越觉得你像恒亭,这神态,这笑容……”
老人语调淡淡,也透着淡淡的欣慰。
待出了金家大门,已是日幕西垂。
陆知处看了一下表,六点。
拿起电话拨通,却传来对方已关机的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