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纪云纪副指挥使正一边头也不抬地教育着白术,一边给她量胸围,啧啧两声咂嘴记下个数据又转过头跟身后的负责记录的二十一报数,二十一拿着杆毛笔记下了,又皱起眉咬着毛笔屁股,在白术的胸围数据旁边又添上一个数值……
纪云伸过脑袋去看了看,只是一眼便道:“添小了,云麓那胸前可不止这两点肉呢。”
二十一抬起头眨眨眼:“再多怕是要挂不住了。”
“那怎么办?”纪云皱起眉,转过头又看向这会儿正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瞅着自己的徒弟,上下将她打量了一圈道,“徒弟,你胸平得都要凹下去了——平日多加强锻炼,好歹练出个胸肌来显得强壮一些才好,现在这小鸡仔似的模样,为师看着都心疼……心疼都尉府的米——每天吃那么多饭也养不出几两肉来,那些边画画的大米都叫你浪费哪儿去了?”
白术:“……”
作为一个姑娘,被人以糙汉子的标准来衡量胸部这样都要被嫌弃胸小,这日子还能过?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温情在哪?
纪云说完又凑过来盯着白术看了一会儿,一边将她从头挑剔到尾嘟嘟囔囔道:“身高差了点,没关系,这个多塞几层鞋垫就行,反正有裙子挡着也看不出来,你自己走稳了别摔着就好……云麓的鼻梁比你稍高——二十一你过来看看这个要怎么垫垫才没那么明显?嘴还是合适的,哎呀徒弟我发现你眼角有点往下掉啊——”
白术忍无可忍地骂道:“你他娘眼角才往下掉!”
纪云满脸理直气壮:“可是人家云麓姑娘的眼角是往上勾的。”
“那是化妆,你懂个屁!给老子一根眼线笔我他娘能给你画出个苏妲己!”白术真是受不了这直男神一般的审美以及瞎了一般的目光,暴躁地说,“在你眼里头那个云麓是不是还是从来不施粉墨,素面朝天,依旧美丽动人得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纪云惊讶地看着他徒弟:“咦,你怎么知道?!”
“……”
这时候白术的眼珠子都快翻到后脑勺去了。
雄性生物们的眼光还真他娘的就是八百年始终不变,只要不是烟熏妆大浓妆在他们的眼中世间万物皆素颜,也是醉了。
一切数值记录完毕后,纪云便带着白术还有二十一到易容师傅谢师傅那儿报道去了,依旧是满屋阴凉,到处都是做好的石膏模具,只不过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白术他们来时,房间里似乎在煮着什么东西,往那屋子里一站,就能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以及一股浓浓的草药香味儿。
白术四周看了看,随即便看见最中间的工作台上摆着四座石膏,其中有两座旁边分别挂着云麓和韶华的画像,而在画像旁边的两座石膏做的那是惟肖惟妙,居然与真人十分相似——白术看了一会儿,然后惊讶地发现,四座石膏里还有一座看着十分眼熟,她趴到工作台旁看了一会儿,然后惊觉这好像是她的脑袋。
白术:“哇!”
“哇什么哇,要做你量身定制的易容面具,当然也要知道你脸上的骨骼构造,”纪云站在她身后仿佛恨铁不成纲一般说,“走出去别告诉别人你当初通过了易容这项考核,咱们师门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这玩意出完任务能送我么?”白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去摸自己模样的石膏像,被纪云眼疾手快地一把拍掉爪子,她痛呼一声缩回手,又道,“君公公送了我个大阿福,我总要回礼是吧……”
“……所以你就把自己的脑袋送他?”纪云露出个嫌弃的表情,“你脑子有毛病吧——唉,师父?”
纪云话语刚落,白术跟着拧过脑袋,仿佛是要应了副指挥使的听力绝佳的事实,不消一会儿,从屋子的阴暗处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阵沙哑低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们来的正好,二十一,二十八,你们来,试试这面具和你们和贴不和贴,我好再做下调整。”
白术跟着屁颠颠地去了,在纪云的催促下去洗干净了手和脸,确认手上和脸上没有任何灰尘污垢,这才又从谢师傅的手中恭恭敬敬地接过了属于她的人皮面具——那人皮面具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很薄一张,半透明状,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破一个洞,捏在手上凉飕飕的,还颇有弹性……
像硅胶。
这会儿,纪云纪副指挥使正一边头也不抬地教育着白术,一边给她量胸围,啧啧两声咂嘴记下个数据又转过头跟身后的负责记录的二十一报数,二十一拿着杆毛笔记下了,又皱起眉咬着毛笔屁股,在白术的胸围数据旁边又添上一个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