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那西决就不认识啊,你这哪是警告,你这是污蔑,栽赃,意淫。”
君长知听见最后一个词,露出个啼笑皆非的表情:“我意淫你?”
白术假装自己没听见对方语气里那些个荒谬,直起腰伸了伸了懒腰,这时候在他们身后天空中又“呯”地想起一声炮,第二场比赛居然也结束了,这也是快得很……白术听着这声音,露出了个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表情,左顾右盼地看了看随即用不耐烦的语气说:“没事我走了?人家不知道的,见咱俩猫在这,还以为咱们在干嘛呢。”
君长知下意识反问:“能干嘛?”
这时候正迈开步子走出假山的白术听了,步伐一顿,忽然“噗”地笑出声来,回过头看着身后站在假山所投射的阴影下的君大人:“全世界都知道我好龙阳哟。”
“我都不怕,你担心什么。”君长知淡然道,话一刚落,便看见走在前面那矮子猛地停下了脚步,他抿抿唇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随即挑眉,“又怎么了?”
“没什么。”
这一回,白术没有回头,稍稍挺直了腰杆,又扶正了下腰间的绣春刀,随即便快步地走开了。
……
央城十月末多雨,老天爷那雨是说下就下丝毫不带商量,于是兽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天上还真开始飘上了软绵绵凉飕飕的雨,起先大家都以为这雨说不下就不下了,没想到它居然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没办法,兽会还要继续进行,又担心湿了的比武台打扰了勇士的发挥,所以天德帝急急忙忙叫了暂停,招呼人去搭雨棚子。
那雨棚子又大又沉,那些太监各个长得豆芽菜似的扛起来“哎哟哎哟”慢得狠,纪云看了一会儿看不下去,索性冲进了雨中一块儿帮忙,等他搬了两根支架,飞溅得身上飞鱼袍都一身泥泞,这才一拍脑门想起:他不是还有个一个人能当十个人使的徒弟么?
他徒弟没别的本事,也就力气大,吃得多而已。
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啊,纪云索性将手头上的活儿一放,转头就满世界找白术去了——他先是在锦衣卫里找,愣是没找到,再绕到兽会比武台台后去找,还是没找到,最后顶着越来越大的鱼,他终于在一个远离兽台的偏远荷花塘便上找到了那抹瘦小的身影——她背对着偏远的院门,蹲在那里,手里拽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馒头,就像是没感觉到脑袋上老天爷踢翻了洗脚盆似的,一下下机械地往那池塘里扔馒头块。
纪云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了一个被雷劈似的表情,吧嗒吧嗒都跑过去,对着那屁股就是轻轻一脚:“在这猫着干嘛呢!这么老大的鱼哪来的鱼给你喂!那边万岁爷招呼着要搭雨棚,你来帮把手!”
纪云语落,却惊讶地发现好像没人理他。
“……聋啦?”密密麻麻的飘雨中,锦衣卫副使撑着把临时抢来的破伞,有些好奇地猫腰凑近了一看,这才发现,那蹲在池塘边的人安静得好像有点不对劲,而且还肩膀还一抖一抖的,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那什么。
纪云绕到了白术跟前,这才发现这会儿蹲在池塘边的人就像是水鬼似的,整张脸上全是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那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好不吓人——当纪云凑近她时,她微微眯起眼抬起头,与此同时,一颗豆大的水底从她的脸颊滑过……
纪云一连后退三步。
白术站起来,手中的馒头一扔,勾起唇角用听上去十分冷静的声音问:“干什么你?”
“……这问题应该是我问吧,你做什么你,突然猫在这找都找不到,天还下那么大雨,你——”
纪云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定眼一看就发现这会儿站在他不远处的人的表情唱戏似的瞬间从“_”变成了“q_q”,猛地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是干嘛,只感觉到眼前人影一晃紧接着便被狠狠地往后撞得踉跄了几步,他“喂”了声下意识地高举起双臂,只感觉到一张脸贴着自己的小腹处先是“噗噗噗”地闷闷哼唧了几声,随即便“哇”地一声变成了嚎啕大哭!
“我被甩了被甩了被甩了被甩了——你试过被人一脸微笑地拒绝的感觉吗,温柔地笑着对你说‘没关系我不怕闹绯闻只不过是我不喜欢你而已’什么的呜呜呜呜——卧槽还不如告诉我他性别男爱好女我还开心点儿至少我还有机会——”
“我跟那西决就不认识啊,你这哪是警告,你这是污蔑,栽赃,意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