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掉在桌案上弄乱了一盘已经分出胜负的棋。
“还能下呢。”天德帝努努嘴,“好赖挣扎下呗。”
“死棋,下了也白下。”君长知淡淡道,“要么便捡了子重来,方有挣扎机会。”
天德帝闻言,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坐起来了些,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压低了声音道:“你也觉得他要同朕……洗牌重来,鱼死网破么?”
君长知垂下眼:“臣说棋,便只是说棋。”
“你少来,这里没别人。”天德帝皱起眉在桌案底下踢了君长知一脚。
君长知略一沉吟:“北方征兵买武,虽私下行事却并未完全滴水不漏——锦衣卫最初夜市从通关文件看出一二,徐王向来小心谨慎,这……若要……洗牌,这怕又不像是他的作风,更何况前些天——”
君长知话题还未落,便听见皇帝响亮地哼了声,顿了顿又压抑浑身怒火似的说:“你怎么不说事他沉迷酒色做不了大事了呢?”
“……”
“朕那皇兄向来支持立长不立嫡这想法——他不说朕也是知道的,他对朕是不服气得很,先皇在世还颇为收敛,如今先皇人走茶凉,他便连带着看朕这弟弟也不顺眼了起来——”
“万岁爷登基,北镇王也出了一些力气……”
“都临门一脚了你跟我说这个早干嘛去了——君长知,你站哪边!”
“……”被连名带姓叫了名,换作别人怕是早就吓坏了,然而年轻的大理寺卿却没多少反应,不卑不亢微微一笑拱手道,“自然是向着万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