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楼没回答,只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又像是习惯似的牵起她的手,带着她来到窗边:“没事了便自己回去吧,朕再待会儿……回去后不许再愁眉苦脸,都是要当皇后的人了,多大的荣幸,你这样成天苦着个脸,人家还以为朕在逼婚。”
白术看着他,这才迟钝地明白过来刚才孟楼是在问她什么,刚来得及稍稍感动一下,就听见了孟楼那后半句,于是心里那一点点感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心想你可不就是在逼婚么。
白术抬起脚,轻盈地跳上窗棱,轻手轻脚翻出去落在旁殿的屋顶瓦片上——看来是都尉府上师傅们教得不错,这一下动作轻得和猫儿似的,没有一点声音……
这就走了?
孟楼来到窗边,低下头看了一眼,只见窗外黑漆漆的一切都掩藏在屋檐的阴影之下,什么也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人的气息——他停顿片刻,而后露出了个自讨没趣的表情,摸摸鼻尖嘟囔了声“无聊”,也不知道在说谁。
窗外吹入一阵凉风,皇帝稍稍打了个寒颤,正欲转身离开这通风口,却在刚刚迈开步子的那一刻,忽然又听见身后有人压低声音做贼似的叫:“万岁爷?”
孟楼吓得脚下踉跄了下。
猛地拧过脑袋一看,发现居然是那个刚刚明明已经走掉的人又出现了——她像只猫儿似的趴在窗棱上露出半个脑袋,瞪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看着面前的人,见他转过头来,她露出了个人明显迟疑的表情:“卑职有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怎么又回来了?”孟楼挑挑眉,顺便回答,“不当问。”
“那卑职就要抗旨不遵一回了,反正都是要当皇后的人了。”
“……”
“就想问问,”白术咬了咬下唇,露出个纠结的表情,“当初在去冬季围猎的马车上说的,或者今儿个您在我那小院子说的——我该听哪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