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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研究成果都是要在动物实验成功后,在社会上招募大量的被试,被试者完全自愿,并了解实验的风险,而实验者也会根据被试的反应及时采取措施,非常合理与科学。而在这里,被试者都是早已经没有晋级希望的下等兵,他们没有人权,只有毫无怜悯的实验。

实验如果成功了,那就是他们的幸运;如果失败了,被试反应值得关注,他们才会得到救治,否则就自生自灭。这还仅仅是正常实验,如果是生化武器的实验,研制出解决之道还好,没有研制的话,这些弃子的命运只有死路一条。

这里是地狱之门,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的机会。连尸体都会被解剖研究,最后变成容器里的标本,任人观赏研究。

雷恩就是进入了这样一个地方,每天承受着药物和射线的煎熬,有时那些所谓的科学家还会在他体内埋入一些奇怪的东西,并观察他的反应。

自从进入这个秘密研究基地开始,他的人生,便只剩下空洞的实验,只剩下死亡的倒计时。

直到他遇到亚伯那天,那红发像一团烈火一般点燃他心中唯一的希望。

亚伯是一个刚刚考入军校的16岁少年,可是在校内生了一场大病,虽然痊愈,但身体也被病魔给拖垮了。军医鉴定他再也没有了作战能力,但这个少年又不肯退伍,所以在懵懂的情况下,也被送进了这个基地。

他与雷恩住在一个宿舍里,是个话唠,每天从睁开眼就说话,到闭上眼也不会停止——因为亚伯会说梦话。雷恩曾经坏心地问他私房钱藏在哪里,这个家伙也都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第二天自己那点存款被寝室的人搜刮一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天真的少年,却给整个基地带来的光明。他非常喜欢笑,一笑总是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让本来就长得可爱的他显得更加纯真。对于所有人来说十分可怕的实验,他却是这样看待的——

“我们也在保家卫国啊!因为有我们在,这些药物才会研究成功,因此有好多人得救不是吗?你们想想看,如果有哪一天你们的家人生了病,刚好是靠着因为我们而研制成功的药物得救,不是很好吗?我们也在用自己的生命保护着这个国家,不比战场上的士兵差!”

就是这样一句话,给整个基地的实验体带来了希望,赋予他们这无尽的煎熬以意义。他们甚至不在乎最后研究成功后,名单上是否有他们的名字,他们只想用自己本已经被鉴定无用的身躯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亚伯甚至在做实验的时候,在实验台上问:“为什么你们不制作一些可以改变人体基因,使人变强壮的药物呢?这样可以让更多的孩子变成有潜力的士兵不是吗?”

实际上这个实验一直在研究中,因为亚伯这一句话,让雷恩和他都加入了这个实验,成为被试。

这样的实验比起其他来说,对被试是个希望。如果实验成功,他们就有回到战场的一天,就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他们将会作为第一批改造士兵,成为先行者。为着这个希望,这些年轻的士兵一直忍耐着各种射线的侵蚀,各种药物对身体的损害。有些士兵更是因为实验而发生了不可逆转的癌变,最后死在实验台上。

在这样的日子里,雷恩与亚伯变得亲密起来。他们两个作为重点实验对象,待遇与其他人不同。对于雷恩来说,那团火红的头发是他生命中最绚丽的色彩。

亚伯说,我从小就梦想着可以加入军队,保护这个养育我的国家。

亚伯说,我有一个妹妹,现在寄住在亲戚家,我好喜欢她。

亚伯说,即使实验失败,我也不后悔,因为我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数据,说不定可以保护更多的实验者。

哪怕是随着实验日渐变得憔悴,他也不曾放弃过希望。哪怕是痛苦的无法呼吸,他依旧露出深深的酒窝来安慰与他同样痛苦的被试。哪怕是到油尽灯枯时,他仍然对雷恩说,如果能因为我失败的数据让你成功就好了。

多年后的布莱安曾想过,如果那个时候亚伯死在了试验台上,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如果他就那样死了,他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个血色的黄昏。

就在亚伯奄奄一息时,新药制造出来了,包括亚伯在内的十二名被试全部成功,身体素质被改良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仿佛他们一出生就是运动健将一般。

这样的实验结果对他们来说是莫大的好消息,所有人拥抱着、欢呼着,眼泪与笑声一同留在了这个基地中。

进入研究基地一年后,15岁的雷恩和17岁的亚伯用自己的双脚走出了基地,十二名成功的被试面对着蔚蓝的天空与金色的阳光,一个个都瘫软在地上,流下了不知是狂喜还是心酸的泪。

一般研究成果都是要在动物实验成功后,在社会上招募大量的被试,被试者完全自愿,并了解实验的风险,而实验者也会根据被试的反应及时采取措施,非常合理与科学。而在这里,被试者都是早已经没有晋级希望的下等兵,他们没有人权,只有毫无怜悯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