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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是不是要感谢方迟,临走前还来打声招呼,弄个自由身什么的?

布莱安心中升起莫名的怒火,坐在床上抬起脚,指着自己靴子上不存在的灰尘说:“舔。”

以他对方迟的了解,这个男人看似随和,但绝对不会做这种将自尊送到他人脚底下践踏的行为,就因为他不会这么做,所以布莱安格外喜欢用这种方式羞辱他,欣赏他眼底闪过的怒意。

方迟平静地看他一眼:“舔了就放我走吗?”

布莱安翘起二郎腿,将靴子抬得更高些:“我说话算话。”

方迟点点头,单膝跪地,双手捧起布莱安的脚,动作从容又淡定,完全不像是在做这种事情。

其实布莱安打从方迟俯下身时便开始警惕,他可是有被方迟从桌子上拽下来的经历。可此时方迟根本没有任何举动,而是虔诚地捧起他的脚,用手轻轻擦拭后,将唇印了上去。

“停!”眼看着那唇就要印上靴子时,布莱安突然喊停。开什么玩笑,用来与他的唇接吻的唇去碰靴子,他怕以后自己都不敢接吻了。明明只是想为难一下他,看看这家伙会有什么反应,可当方迟顺从地应下后,被镇住那个反倒是布莱安了。

今天的方迟有些不对劲儿,上校眉头紧锁,盯着方迟的眼问:“为什么要回去?”

明明历尽千辛万苦才逃出来,为什么现在不惜一切代价要回去?

“我母亲过世了。”一向黑亮的眼蒙上一层雾气,没有眼泪,只是变得黯淡无光。

布莱安有些发愣,看似孤身一人的方迟突然多出来一个母亲,况且身在军营又寸步不离他,方迟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方迟看出了布莱安的疑问,走上前紧贴着他坐在床上,肩膀微微用力,半个身子的重量便靠在了布莱安身上:“今早报纸上看到的,明天会举行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