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大妈的话,雾浓浓几乎能看见在那个平行空间里,宁墨一个人独自坐在这家店里,仿佛一匹孤寂的受了伤的狼,正在舔舐他的伤口。
可惜那个时候,她不在他的身边。
而如今,却换成他不在她的身边了。
雾浓浓的眼泪顺着脸颊滚入粥碗里。
王大妈叹息一声,在雾浓浓的旁边坐下,“姑娘,虽然大妈是局外人,可是大妈真要说一句,这年头像宁先生这样执着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大妈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哪个男人有他那样痴情的。大妈看见宁先生一个人喝粥的时候,好多次都红了眼圈的。你们十几年前多好啊,那时候,虽然小吵小闹的,可是别人一看就知道你们感情好得不得了,听大妈一句话,没什么是过去不去的,你可得珍惜啊,俗话说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王大妈还安慰地拍了拍雾浓浓的手。
雾浓浓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也许她早就错过这家店了。
之后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雾浓浓跟抓住救命稻草似地抓住王大妈的手,“大妈,最近一年多,宁墨来过这家店吗?”
chapter 60
王大妈努力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宁先生可能太忙了吧。”
雾浓浓的脸色已经白得有些青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放下王大妈的手的,也不知道王大妈是何时离开去收拾店铺的,她只知道自己的眼泪一直流一直流,仿佛要把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挤压出来似的。
雾浓浓失魂落魄地一步一步走回公寓,幸好她将雾宁放在了白雪之的家里,所以这一晚,整个房间都可以响起她哭泣的抽噎声。
第二天雾浓浓裹着厚毯子,流着鼻涕给白雪之打电话请她代为照顾雾宁几天,昨天,在白雪之的强烈要求下,雾宁就是待在白雪之家里的,白雪之的老公领着雾宁,人人都喜欢雾宁,实在是因为雾宁人见人爱,小小年纪绅士风度就非凡,嘴巴又甜。
雾浓浓给自己煮了一杯浓浓的姜茶,可不希望再进医院,那真是噩梦。这几日,无可避免地雾浓浓又生病了,虽然没有上次那般严重,可雾浓浓心情低沉得很,有时候记不住吃药,拖了几天感冒才算松了。
白雪之抱着雾宁走进来的时候,看见雾浓浓裹得像个面团似地坐在床上,抱怨道:“你病还没好吧,要不再把雾宁放我家?我家那位对雾宁可是爱得不能再爱了。”白雪之亲了亲雾宁红扑扑的小脸蛋,“宝贝,跟你妈妈说,李叔叔疼不疼你?”
雾宁挣开白雪之的怀抱,扑入雾浓浓的怀里,“疼,李叔叔很疼我,可疼可疼了。”雾宁睁着委屈的大眼睛。
雾浓浓仔细看了看雾宁的脸蛋,“白雪之,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白雪之“啊”了一声,压根儿没反应过来。
“你看看,你看看,你把我家雾宁的脸蛋亲了大包起来。”雾浓浓指着雾宁的脸蛋给白雪之看,一个青青的圆饼就在雾宁的脸上,显然是毛细血管破裂后的景象。
“啊,对不起,对不起,雾宁长得实在太可爱了,忍不住,忍不住。”白雪之非常抱歉,心疼得仿佛比雾浓浓还厉害。
“你们家雾宁基因太强大了,有你这么个大美人妈妈,爸爸又长得帅得开花,人见人爱,谁忍得住啊。”白雪之为自己辩解,“浓浓,为了这基因,你也不能放过宁墨啊,要不你再和宁墨生个女儿,送给我和李方治怎么样?”
“你简直比我还异想天开。”雾浓浓嘟囔着嘴,尽管雾浓浓生雾宁的时候,备受折磨,当时赌咒发誓再也不生孩子了,可是如今看着雾宁的可爱,再想着是为宁墨生孩子,居然一点儿抵触的意思都没有。
雾浓浓觉得自己大概沦陷得太深了,她自己都有些认不出这个女人了。
雾浓浓一想到自己的沉沦和宁墨的超脱,就什么精神都没有了。
任白雪之怎么闹她,都逗不起雾浓浓的精神来。
白雪之闹腾了两天便实在是受不了死气沉沉的雾浓浓了,“你怎么了,一点儿斗志都没有了?你不是说你欠了宁墨两年的感情,至少要还给他两年吗,你看看你现在才坚持了多久,半年都不到。”白雪之把雾浓浓从床上拽起来。
雾浓浓无精打采的道:“一点儿用都没有,他根本不需要。”
王大妈大约是看到了雾浓浓的无名指上并没有戒指,所以叹息了一声,“这些年,宁先生有时间的时候,总是要抽空到我们店里喝一碗粥,每次都是一个人,点两碗粥,一碗不要葱,加一份脆萝卜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