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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白宣做好午饭,俞又暖都还在擦灰尘,她速度其实不算慢,只是太过讲究,一粒灰尘都不肯放过。抹帕每次都要洗到基本洁白,才肯第二次用来擦灰,洗一次抹帕至少换五盆热水。

俞又暖不嫌烦,白宣看了可受不了,既心疼水又心疼天然气,不得不吼那坐在窗边聚精会神地下棋的两父子,“左问,你去帮帮又暖,这要擦到什么时候啊?午饭还吃不吃?”

左问闻言立即地放下棋子过去帮忙,留下左睿一个人好笑地摇头,一边笑一边收拾棋子装盒,左问从十三岁之后下棋就再没输给他过,今天却一连输了两次。

有了左问的加入,灰尘嗖嗖两下就被收拾了,倒不是左问做家务有多厉害,只是他格外利落,一张抹帕从头擦到尾,以至于被左问擦过的地方,俞又暖都记住了,坚决不坐。后来还是白宣又重新擦了一遍。

俞又暖洗了手,先回房间抹了护手霜,傲娇地将小手像太后一般放入小左子的手里,“揉揉。”

左问替她一根一根手指地揉了揉,又替俞又暖戴上棉质白手套,两个人才应声出去吃饭。

白宣一眼扫向俞又暖的手,“手受伤了?”

俞又暖摇了摇头,默默地摘下手套安静吃饭,偶尔趁着白宣不注意,抬头看了左问一眼,为什么明天不是初二呢?初二就可以离开了。

左问眼里有厚厚的安抚之意,冲着俞又暖扯了扯嘴角。

晚上六点的时候,对门儿郭家的年夜饭就上桌了,白宣是下午就早早地过去帮忙了,郭晓玲过来敲门叫的左问他们吃饭。

郭家的空调温度开得挺高的,俞又暖跟在左问的身后一进门,就看到了来接他们的郭晓珍。

郭晓珍穿了一身白色羊毛连衣裙,她个子高,人也瘦,穿起来十分显身段儿,就是臀部有些下垂,一看就是经常坐的人,不过总体来说,身材算不错的了。

郭晓珍从左问手里接过酒,也扫了俞又暖一眼。墨蓝色的牛仔裤,白色针织毛衣,衣领微敞,小小地露出了右侧肩的一片锁骨,十分家居的打扮,但耐不住俞又暖臀翘、腰细,腿更是又长又直,而且气质骄矜,穿什么都有一种维秘的范儿。

两个女人的目光不可避免地在空中相遇,俞又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她看了看异常妩媚而香水味儿又异常浓烈的郭晓珍,又看了看左问,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有个情敌住对门儿。

郭晓玲帮着招呼客人的时候,小声地在郭晓珍耳边道:“姐,我也想买一条那样的牛仔裤,好显腿瘦啊,还能提臀。”郭晓玲目不转睛地盯着俞又暖的屁股看,她其实也是第一次知道,女人的臀部可以这么性感迷人的。

郭晓珍甩了郭晓玲一个卫生眼,扭身去了厨房端菜,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做的是无用功,可总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想在左问眼里找寻一点儿存在感。

饭桌上,郭志国打开红酒开始劝酒,“这是晓珍今年去法国从勃艮第酒庄带回来的红酒,大家尝尝。”郭志国带着小镇上的人特有的热情,即使是红酒,也是斟上满满一杯。

左问微笑着接过酒杯,待到俞又暖的时候,她倒是有心尝尝酒味儿,她还从来没喝过呢,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左问的手盖在她的酒杯上,“郭叔,又暖胃不好不能喝酒。”

胃的确不好,脑子也不太健康,酒自然不能碰。

郭晓玲听了,就朝她姐姐瞥了一眼,意思是你看左问护得多厉害,赶紧醒醒吧。

“俞小姐,是不是还冷啊,我去把空调温度再调高一点儿。”李茹一直盯着俞又暖的帽子看,老人家觉得屋子里戴帽子可不就像是屋里打伞一样奇怪么?

“没有,温度挺好的。”俞又暖赶紧道,有些不自然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帽子。

郭晓珍对俞又暖的观察自然格外仔细,听她妈这样一说,她也盯着俞又暖的帽子看,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俞又暖的帽子下,头发似乎也太短了,上次见面的时候,她的头发明明已经齐下巴了。

郭晓珍的眼光滑向左问,见他正在给碟子里的鱼肉挑刺,挑好了就推给俞又暖,眼里不由就露出怅然的神色,她没想到左问这样的人居然也会给俞又暖挑鱼刺。

郭晓玲也看见了,忍不住侧头在郭晓珍耳边道:“姐,看见没有,怪不得上次见她,她连生抽老抽都不知道。”

有些人天生命好,家境好、容貌好,更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得到了左问的爱,郭晓珍一时也有些泄气,心想俞又暖肯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全世界。

郭晓玲说话的时候,李茹也侧头睃了一眼郭晓珍,然后才开口笑道:“白老师,我也算是从小看着左问长大的了,没想到他还能这么照顾媳妇。”

一直到白宣做好午饭,俞又暖都还在擦灰尘,她速度其实不算慢,只是太过讲究,一粒灰尘都不肯放过。抹帕每次都要洗到基本洁白,才肯第二次用来擦灰,洗一次抹帕至少换五盆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