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从刘瑕那里挖出了不少沈彦祖的事迹,张暖现在的信息安全意识是空前高涨,俨然已是小行家,“就算匿名了,也查得到的吧,警方上门,网站不可能不交出他的真正id的,案子还没结,机密敢外泄?这不是在作死吗?尤其这还是公务员,一听就是打入队伍内部的节奏,他会不知道内部纪律吗,怎么如此自作死——”
说到这里,她自己也意识到不对了,愣了一下,“啊——这不会是……钓鱼贴吧……”
挺机灵的,刘瑕笑笑,没有正面回复,张暖看看她的表情,多少也明白了,“啊,知道暴力机器如此流氓,我也就放心了……那,刘姐,你觉得帖子里的预测准吗?”
她一边观察刘瑕的表情一边修改说辞,“这个钓鱼贴的内容,不会就是你编写的吧?”
刘瑕只是笑,不说话,张暖伸伸舌头,摊开手示意投降,她才开口,“知道敏感就少问两句吧,接下来这段时间,还是少碰p2p为妙。”
“啊,真的啊?”张暖的关切,果然是因为自己和这件事息息相关,“不可能所有p2p都是庞氏骗局吧,那些背靠大公司的平台,总不可能也是假的吧?”
“和公司捆绑的,保险系数当然会高点,但之后骗穷人钱的山寨p2p也不会因为d租宝而销声匿迹,这也不仅仅是钓鱼贴里光为了耸人听闻的看法。”刘瑕摇摇头,“越穷的人,越看重收益率,也越容易被推广期的蝇头小惠笼络,无视风险地投入大笔存款,这可以说是破窗效应的一种,用俗语解释就更简单,‘破罐子破摔’。越缺钱的人,越沉迷于用小钱赢到大利的幻想,这是迫切的渴望驱动下的自我催眠。再者,他们也缺乏足够的时间去了解最新的财经动向,很难付出学习知识的时间成本——你可以轻易地推导出这一点,越穷的人越天真,越穷的人越容易被骗,结合媒体传递往乡镇的滞后程度,一个相同的骗局,经过社会阶层的传递,由上到下反复行骗是很正常的现象……”
看到张暖眼里转动着的小算盘,她叹口气,停了嘴,张暖嘿嘿笑,“刘姐,怎么不说了?”
“你这不都已经被p2p理财的高收益那点蝇头小惠给笼络住了吗,”刘瑕没好气,“我还说什么?”
“嘿嘿嘿嘿。”张暖谄笑着直搓手,“我就是那愚昧的99嘛,看知乎都是先看一句话结论的——哎,刘姐,说起来,沈彦祖先生是不是也有关注这方面的消息——毕竟和网络有关嘛,他那么年少有为、紧跟潮流,又高、又帅、又有钱……”
她一边说,一边直看自己的手机,一句话拉开十万里的距离,断了好几次才说完,“……肯定能筛选出特别靠谱的平台——哎,怪了……”
“干什么。”刘瑕问,其实心里多少早猜到答案。
“沈先生居然没夸我哎……”张暖把手机翻来覆去地看,“连一个红包都没有,这可不像他啊……”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刘瑕仍有几分扶额,“所以,你最近提到她的次数陡增,基本每天都要在我面前见缝插针地夸他,其实是在刷红包对吗?”
“对啊对啊,”张暖忽闪着眼,坦然地说,“既然刘姐你意志坚定,不可能被我动摇,我刷个几十块当零花也蛮好的嘛——”
她纳闷地按了几下手机,“奇怪了,只要我在你面前说他的好话,几秒内沈先生的红包就过来了,再晚也不会超过五分钟的,都会给我发红包的……刘姐,沈先生会不会是病了啊?”
“这……他应该在忙别的事吧。”刘瑕怔了下,“或者已经意识到自己在做无用功——”
戳了张暖一下,看到小姑娘冲她伸舌头卖萌,刘瑕也没怎么怪责她:张暖做事有分寸是一,二来,沈钦和外界能多交流,毕竟是好事……
她又看了张暖一眼,忽然有些不肯定,自己的底线,是否因为沈钦正在变低,而张暖又是不是看出了她的这点动摇,才敢于这么明目张胆地收受‘职务贿赂’?她能在前台做这么久,和自己还算交好,这份机灵劲儿的确是一点不欠……
“还是快吃吧,小算盘收一收,别打了。”她摇头苦笑,没有为了掩饰什么,反而迁怒张暖——这是典型的自欺欺人。“想让沈钦给你筛选p2p平台,还不如和景云多联系,他做这行的,对金融诈骗最敏感,问他错不了的——再不吃,下个案主都要上门了。”
自从她从刘瑕那里挖出了不少沈彦祖的事迹,张暖现在的信息安全意识是空前高涨,俨然已是小行家,“就算匿名了,也查得到的吧,警方上门,网站不可能不交出他的真正id的,案子还没结,机密敢外泄?这不是在作死吗?尤其这还是公务员,一听就是打入队伍内部的节奏,他会不知道内部纪律吗,怎么如此自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