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理智会选择不问,但感性上的好奇很难磨灭,我认为,你肢体语言中的疏远,是因为一个男人为你付钱这回事,似乎也暗示了他对你的兴趣。”刘瑕抿了一口茶,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重,她似乎正在为自己咨询,正在亲手揭开自己的重重面纱,那种被暴露的感觉并不好。“这才是你回避他的主要原因,这种嫌疑让你本能地想要回避,即使他有钱、英俊又神秘,对任何一个适龄女性应该都有很强的吸引力。”
“并不想谈恋爱,这和你频繁恋爱的经历似乎有所矛盾,但从你的陈述中这一切似乎又有了答案,你透露出这么几点信息:会顺从人、照顾人、会做饭、爱打扫卫生、会打扮,对于pu值等恋爱理论不屑一顾,因为你自己已经是个中大师,以及你衡量这段感情是否可贵的标准,他对你在物质上有多好,有多喜欢你……在这所有的陈述中,你对于他的喜欢,只有在最开始出现过一次。”
任小姐的眼睛瞪大了,她显得有点不舒服,“刘老师,你也觉得我在玩弄他们吗?”
“我并不这么觉得,我发觉到的是,你对恋爱其实没有太多兴趣,同时又一直很想结婚,”刘瑕说,“而你也很坦诚地告诉我理由,你觉得自己家境不太好,应该要靠男人来过上好的生活,婚姻是最好的手段。任小姐,照顾人、做饭、打扮、打扫卫生,这些事,真的能让你感到开心吗?还是你为了找到更好的结婚对象,做出的努力呢?”
任小姐盈盈的双眸再度浮现水光,似是受到侮辱,又不知该如何反应,这表情相当惹人怜惜,“我……”
“别误会,我并没有批判你的意思,这只是观察的结果,”刘瑕笑了,“如果你能如实回答,会对之后的咨询更有帮助,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们都有各自的阴暗面,谁也不会随意批判什么,你可以放心——而且,也应该珍惜时间,任小姐,咨询时间是有限的,咨询费很贵,沈先生的好心帮助能持续多久,这也不是你能左右的因素。”
最后这句话很有效,任小姐的眼神变了,她略经挣扎,终于叹口气,“……女孩子总是要得为自己打算吧,我觉得,为了进入好的婚姻改变自己,其实也不能算是什么不道德的事……”
“当然不是,”刘瑕宽慰她说,“不过,我想问问任小姐,你每个月的收入是多少……从资料上来看,你的月收入在九千元左右,这个数字正确吗?”
“……正确。”
“你目前和祖父母一起住,从住址来看,你们住的小区其实并不差,不过还蛮新的,搬进这里以前住在哪里呢?”
“住在老公房里,后来我父亲给他们换了一套房子,我也跟着一起过去住了。”
“住处多少平啊?”
“120多吧,刘小姐——”
“任小姐,我并不是想要指责你拜金、贪婪,”刘瑕笑了,“接下来还有几个问题——父母收入是否很高,答案应该都是肯定的,你父亲能为父母换这套房子,经济条件应该不差,前二十几年建筑业都很旺,你母亲的收入应该也不差。你父母对你是否很疏远?否定的,你谈到他们没有怨恨之情,说明他们一直都有尽到父母的责任,至少是努力过了,这一切你都看在眼里。”
“成长过程中,你在金钱方面很匮乏吗?否定,聚少离多,要表达关爱只能靠钱,所以在金钱方面你应该没受过多少委屈。你的物欲很强烈吗?看不太出来,你穿着快消品中难得有品位的新品,好看、紧随潮流但所费不多,证明你过日子精打细算,从不盲目追求奢侈品。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有一笔不少的积蓄。”刘瑕一边观察着任小姐的表情一边说,“但你还是觉得看一千元一小时的心理医生很贵,你还是以为自己需要婚姻作为下辈子的保障,还是为了追求更好的婚姻而改变自己,不想恋爱但一直在恋爱,你没有经济负担,小有积蓄,和家人的感情都很不错,但安全感似乎依然不够,你一直都觉得自己很贫穷……这安全感的匮乏,让你加倍地渴望婚姻,但却又同时加速远离这种稳定的长期关系,形成一个死结,如果我们把它抽象出来的话,那就是,你认为你需要依靠一个人——这种需要,可以解释为一种渴望,你渴望有个人能让你依靠,但你却又做不到去依靠别人。”
“是的,理智会选择不问,但感性上的好奇很难磨灭,我认为,你肢体语言中的疏远,是因为一个男人为你付钱这回事,似乎也暗示了他对你的兴趣。”刘瑕抿了一口茶,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重,她似乎正在为自己咨询,正在亲手揭开自己的重重面纱,那种被暴露的感觉并不好。“这才是你回避他的主要原因,这种嫌疑让你本能地想要回避,即使他有钱、英俊又神秘,对任何一个适龄女性应该都有很强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