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刘瑕有点遗憾,“不需要上药?患处也不用打针?”
‘轰’的一声,沈钦都快烧起来了,连景云忍不住笑,“好了好了,虾米,别逗他了——”
他显然有事,不断翻手腕看表,刘瑕索性说,“没关系的,你先走好了,沈钦可以走几步路,到时候让他自己上车就行了。”
“这……”连景云还有点犹豫。不过沈钦显然也不想被另一个大男人抱上车,他大力点头,“你去吧,你去吧。我——嘶——我绝对没问题的!”
连景云对他扬起一边眉毛,“好……吧,那我就先走了。虾米,你今天不用过去了,陪着沈先生就可以。”
他冲刘瑕使个眼色,这让刘瑕对刚才那电话的内容也隐隐有了猜测:既然是涉外案件,进展已超出张局掌握,看来,沈钦这边,必须尽快拿出个说法了。
她垂下眼睛看看沈钦,对方也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连景云,似乎对他的言外之意有所领悟,令人振奋的是,他的表情并未流露太多抵触,而是在和她眼神相触时,双肩一震,再度龟缩起来,显然对他来说,最重要的问题还是眼前的羞耻与心虚感。
嗯,想想看,英雄救美的结果是劈叉扯蛋,这结果也的确……刘瑕抿抿唇,把笑意压下去,但依然被沈钦发现,他敏感道,“你是不是想笑?”
“我没有。”
“你骗我,你就是想笑。”
“……好吧,我就是想笑,你要怎么样?”
“呜……”沈钦发出呜咽声,一手捧心,忍气吞声地说,“没……没怎么样……你想笑就笑好了……”
“不然你还指望得到什么?”刘瑕把他从电梯里推出去,穿过宽敞的大厅,走进春光明媚的中庭花园,病人家属来来往往,长椅多数都是空的,她找了一张坐下来,对沈钦抛个媚眼,嘟起唇虚亲一下,“爱的亲亲吗?哪里痛亲哪里的那种?”
沈钦的脸一下烧得通红,他语无伦次,“你你你……你这个污妖王!哎哟!”
这下痛呼,很难说是因为动作的关系,还是因为刘瑕的调侃而起,刘瑕故作不解,“说啊,哪里痛,帮你吹吹?”
沈钦狼狈地对她竖起中指,刘瑕冲他眨了一会眼睛,hold不住笑起来,沈钦也跟着笑了——又小心翼翼看她的脸色,“……不生我的气了吧?”
“你猜呢?”刘瑕说,她伸出手,把他的脸颊捏成长方形,沈钦口齿不清地说,“我知道我很笨……拜托别生我的气啦!”
“你也知道自己笨哦?”刘瑕继续用力,“你说你只想到飞扑过去……是因为你想保护我,你不想我受到伤害,这我理解,但……你想过没有,要是你受伤的话……”
她扫了下方一眼,“嗯,不对,你现在已经受伤了——但假使你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的话,你考虑过我的心情吗?”
沈钦更心虚了,“我……我……真的没想那么多……哎,等等!”
噌的一声,几乎都能听到双眼亮起的音效,沈钦慢慢、慢慢把头抬起,双眼几乎变成心形,“你的心情……刘小姐——你——你什么心情呀?”
“白痴……”刘瑕松开手,在他额前弹了一下,“我能有什么心情?就算现在再担心,分开几个月也什么都留不下来……你不觉得亏啊?”
“不觉得呀。”沈钦腆着脸抓她的手,被刘瑕躲开。
“那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现在答应你了……之后又把你忘记的话,你该怎么办?”
“有啊。”沈钦说——他不停地捕捉,终究把刘瑕的手握住了,“早就想好了——那就不要分开呀。”
“……”
“你说没有人能在你的心里留下痕迹,所有短期的情绪,都无法转化为长期的情感,其实那解决方案非常的简单啊——只要我一直缠在你身边,让你永远生产着短期的情绪,不就ok了?”沈钦对她亮出一口白牙,情绪是凝练过太多太多的兴高采烈,轻快中带着那样沉重而浩大的感情,藏着不容否认的觉悟,他并不是在豪言壮语地画饼,而是在务实地阐述着解决方案,他真的能做到,真的愿意做到。“如果分开会让你忘掉我的话,那就永远不要分开,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地缠着你……那不就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