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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影响。”刘瑕合情合理的指出,“事实上,就和景云一再指出的那样,不管发生任何情况,我都依赖理性来判断,而理性地说,沈钦是因为什么认识我的,根本对我们的关系没有任何影响,我为什么要因为这点和他分手?又不是他促成吴总离开我母亲,我和他都是吴总与叶女士那段婚外情的牺牲者,我为什么要憎恨另一个牺牲者?憎恨这段关系给我唯一带来的利好消息?”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刘瑕推门下车,一边走一边说,“这就是永远都在远程操控的劣势,‘亚当’,你看,我一直处在沈钦的监控保护之下——顺便一提,他的做法以后还真不能叫做过度保护,在黑客战的力度下,这种保护程度简直完全是合理谨慎。至少,它成为了我翻盘的关键——我一直在沈钦的保护之下,你能了解我的途径并不多,因为,我,毫无疑问,是个非常善于伪装的人。”

“而你,亚当,虽然你极为神秘,似乎是无所不知,但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在我们那看似不对等的交流中,你才是位于劣势的那一方,关于我,你几乎什么都不了解,甚至连肉眼建立的粗略印象都没有,而关于你,我已经了解得太多太多了。你们这些黑客,把自己的行踪保护得就像是公主的内裤一样坚不可摧,但却毫不介意地把感情行为满世界胡乱抛洒,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告诉你们,其实这样做,比暴露自己的物理行踪更加危险吗?知道了你在哪里,我未必能抓住你,但一旦知道你想什么……我就能钻进你的脑袋里——”

一边胡言乱语地拖延着对话时间,她一边快步走进临时指挥部,不少情绪激动的警察在四处乱窜,办公楼里剩余的人员正有序地从各个出口退出,张局叉腰站在台阶上方,沈三叔带着几个小弟和他纠缠不休,刘瑕用眼神和他打了个招呼,口型问,“应对方案?”

张局摇摇头,也用口型回答,“再拖延一点时间——”

刘瑕拉回注意力,继续话题,“——就像是控制着大鱼的黄吸虫,操纵你浮上水面,进入渔夫的网里。所以,是的,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结果,以及,不,我和沈钦并没有瞒着你偷偷联系,技术上来说,你们的确是在做同一张考卷,我并不是想说沈钦比你聪明啦……不过,从现在的结果来看,似乎不得不承认,至少这道题,他答对,而你却被题干信息误导,犯下了弥天大错。”

电话那头传来得意洋洋的笑声,声音很熟悉,无视张局和连景云、沈三叔的白眼,刘瑕唇边,不禁因此也跃上笑容,她永远不会对沈钦承认——起码现在不会,也许稍后私下……在沈钦至少半小时的撒娇之后,她会不经意地暗示,在分开的这段日子里,有时她的愁容并非演戏,而是因为思念沈钦。

笑声很快就中断了,也许是因为霍德的某个表示,不过,好消息是,即使刘瑕的言语有些调侃,他也并未生气——所有靠智力吃饭的人,都有个改不掉的坏毛病,那就是一定会对自己的错误寻根究底,正是这种本能让他们不断变得更加聪明,也因此,他们被这习惯控制得更深——也许霍德不是没猜到,刘瑕正在争取时间,但获取正确答案的渴望高于一切,他毫不犹豫地下令。“从开头说起,解释一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沈钦和你的潜在关系?所以才半点没有吃惊?”

“知道他有一度是我的继兄?不,我知道得只比你想得要早一天。”刘瑕说,她凑到电脑前,在一排执法记录仪回传的画面里寻找最合适的观察角度,天台上的场景模模糊糊地出现在眼前——霍德在包围圈中,一手高举遥控器,另一手则拿着手机,至于沈钦,他被安排在人墙后方,但维持在霍德能看见的角度,偷溜出危险地带的可能性不大。“但知道他因为某个特别的理由关注我?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起就有所猜测,且这怀疑在我们逐渐熟悉后变得越来越浓,我很早就在想,会不会和吴总有关,所以在知道真相的时候我其实并不诧异,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很早就在想?”这一次,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发问的就不是霍德了,而是沈钦,“可……可在我们的相处中,你从来、从来没问过我这个!”

“……这么说,叶女士和你父亲的关系,对你并没有任何影响,当时的表现,完全出于你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