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好眼睛亮得像灯泡,对陈念说:“她下去陪小蝶了。——哦,不,小蝶上天堂了,可魏莱去了地狱。”
没人会害怕一个死人,恨与怨都不用再隐瞒。
整个下午,小米都在叹气,陈念:“你今天怎么了?”
小米说:“我有些难受。”
“魏莱的事?”
“嗯。”小米说,“虽然她很讨厌,可又觉得很可怜。比起死掉,还是希望她活着。”
陈念则不知道,她不知道魏莱是死了好还是活了好。
在小米面前,她很羞惭,也无力。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可终有些事把她们隔开,而她不知从何讲起。
“我不懂这个世界。”小米说。当初胡小蝶跳楼时,惶惑的她也说过这句话。
小米精神不好,去洗脸了;陈念回到教室,徐渺过来坐在她前边胡小蝶的座位上:“魏莱失踪那天给我打过电话。”
陈念面色不动。
徐渺叹了口气:“她给我说了你的事,还说约了你去后山见面。让我去‘欣赏’你的狼狈样子,说就在后山,而且是体育课,我去了也不会被爸妈发现。”
陈念还是看着她,表情冰封。
“我不想再像她那样,就拒绝了。以前觉得欺负人很拽很威风,现在想想很无聊。”
陈念说:“好在,你没去。”
徐渺以为她尴尬,自己也有些尴尬,说:“我现在天天被爸妈教育,以前的德行别提了。不过陈念,那天魏莱没把你怎么样吧?”
在她眼里,陈念这种弱小的被欺负对象,根本不可能是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