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摄影展上他答应的事情此时正清晰地映在脑海里,被主人翻来覆去地琢磨着。
他们在一起了。
应该说,他们又在一起了。
许嘉年翻了个身,将被子团成个小山,下巴抵在上边。
其实这件事也没那么有意外,他还是挺喜欢盛薰书的,当时他和盛薰书分开,就算七层是为了盛薰书好,总也还剩下三层是想未来两个人能够更好地在一起。
不过这件事还是有点意外的,他本来没有想过那么快做决定的,但昨天那个时机真是太好了,他简直被击中了。
将他们两个的事业结合起来,拍出的那张照片,新奇又绚烂,让人感觉似乎看见了未来——未来也是这样漂亮。
几年不见,错错谈恋爱的手段大有进展啊,难道和别人练习过?
许嘉年暗暗揣测着,突然伸手往床头一摸,拿起手机,滑开手机中的某个视屏。
两个小人顿时跃然屏幕。
走在前面的小人吭哧吭哧地搬着书,书架有它五个人那么高;走在后面的小人也吭哧吭哧搬着砖,砖头少一点,只有它四个人那么高。
许嘉年用手指丈量了下书架与砖头的高度差,露出会心的微笑。
砖头矮一点是证明你能够追得上我吗?……搬什么砖头,明明你从头到尾只扛了一个“砖头”到处跑。
闹钟响了。
于是一切浮华的想象如粒子飞散。
许嘉年收了手机,像往常一样坐起来,还没下床,就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等等。
他心头有点不好预感,正要抬手摸摸鼻子与喉咙,又接连打了两三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