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开自己主要的那张存折,里边显示有七位数字。
“存款不是太多,”他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的事业正在稳步的上升期,如果预估不出现太多错误,这两年应该能将这个数字翻一倍。”他继续说,“还有一些钱我买了几个保险。因为这两年也不知道最后会在哪里,所以国内的医疗保险什么的没有买太多,不过我买了一个挺大的人生意外险。对我的职业来说,这个险种最合适了。”
盛薰书翻到了桌面上最厚的一叠文件。
这也是他这一席话中最重要的一句。
他拿着文件的手略顿了顿,而后翻到死亡险受保人那一栏,并给许爸爸许妈妈看:“这一份保险中的死亡险受保人,我填的是许嘉年。”
楼上的琴声忽然高亢,乌云翻涌,风声如雷,小船被浪涛高高抛上峰巅,悬于半空!
盛薰书收拾了东西,低低说:“叔叔,阿姨,我只是想说,这些年来我是认真想和许嘉年在一起的,我现在也有能力好好和他在一起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喜欢他,从来没有改变过。”
短暂的安静。
许爸爸接过盛薰书手中的保险,翻了两页,什么也没说,起身往楼上走去。
一层楼的高度,十几个台阶的路程,当许爸爸来到许嘉年房间里时,许嘉年的一首曲子正好拉到终点。
风停了,雨静了,乌云之后,倦鸟回巢。
他一直听到完,点了根烟,说:“臭小子眼光还不错。”
许嘉年手拉小提琴,弓弦一颤一抖,他又拉起一首圆舞曲,这一回,悦耳音符似精灵,提着裙摆在旋飞。他矜持道:“人之所以可爱,总有其可堪喜爱之处。”
楼上的小提琴声隐隐约约,间或而响,间或而息。
许妈妈沉着脸不说话,片刻后,才道:“错错,你对你爸妈是怎么打算的?”
盛薰书说:“我每个月有定期给我爸妈打一笔钱。”他斟酌片刻,继续说,“阿姨,我不骗你,我爸身体不好,我也在给他找医生。如果有找到比较好的疗法,我也会安排他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