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个寒战,顾苏这才发现自己穿得太少。也是,只是出来买酱油而已,谁会大张旗鼓地穿戴整齐出门?
呀!小白,这样不好啊,下雨天开这样冲很失礼的。幸好是自己,要是溅到别人,多半会跳出来索赔吧?
身上最后一枚硬币刚好够他搭上最近一站的公交车。浑身湿淋淋的顾苏一上车,周围的人纷纷躲避,毕竟没人愿意挨着一个被大雨淋透的男人。
顾苏不介意地笑笑,慢慢走到最后,盯着车子的反方向,笑容慢慢僵硬。
再也见不到了啊。
母亲当年是怎样做到那样洒脱的离开呢?离别明明是那样难受的事情。
热热的液体慢慢淌下来,从被雨水淋的冰凉脸颊上落下,那液体分外灼热。
只有顾苏知道那是什么,旁人看来只是雨水吧?
苏白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醒过来的时候,哥哥消失了。
消失得干干净净,彷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只剩下哥哥早上买的白带鱼。
很廉价的鱼,却是苏白最喜欢吃的,哥哥出去买酱油做他最喜欢的浇汁。
说什么最喜欢呢?没有最喜欢的就不用去做最喜欢的,哥哥也就没有出去的理由了。
没有最喜欢的,现在也就不会那样难过了。
“喂!你到底要怎么办?你不去么?野蛮人这次真的快不行了啊!”苏白还没有表示,反倒是温良从门外溜进来,抓住苏白的领口大声吼了出来。
“虽然有违男人之间的约定……不过人命关天我也顾不得了。你知道你哥哥的病么?你知道他随时会死么?你再不去找,说不定他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