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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点灯了么?为什么不点灯?我知道了……这里的灯坏了是不是?没有应急灯么?快点上!我讨厌这么黑!」女人抓着苏舒的胳膊,脸色焦急,眼睛瞪的极大却漫无焦距,苍白的脸色配上花掉的妆容,看起来很是吓人。

苏舒愣住了。他试着用另一只没有被抓住的手在女人眼前晃了晃,发觉对方真的毫无反应后,苏舒默然。

她瞎了。

没有察觉苏舒的想法,女人只顾着尖叫,忽然听到旁边人的唏嘘,像是察觉了什么,她猛地停下来,疯狂的四处张望,然后拼命向后缩去,她的动作太大,撞到身后的椅子,一个没站稳,女人狼狈的跌在了地上。

她的样子让众人吓了一跳,不过这种情况下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

苏舒看了看四周,然后扶起女人,他试图找一个安抚她的理由--在她冷静下来之前,他不想直接把那样的事实直接告诉她。

「抱歉,这里没有灯,大家都看不到,你现在暂时不要想别的,你需要的只是把自己身上弄干一些,那样会让你舒服很多。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女人,她是名孕妇,如果可以还要拜托你帮助她一下。」

女人瞪着无神的眼睛,惊恐的顺着苏舒的声音看了一眼,愣了许久,半晌慢慢的点点头,众人合力将她和那名孕妇架到另一个房间后全部退了出来,只留下那个女人在那里打理自己和那个可怜的准妈妈。

那名孕妇还在昏迷,如果再不清醒,事情会有些麻烦。

再度回到大厅的时候,花衬衫已经脱得只剩一条四角内裤外加一件花衬衫,其它的人见只剩一群男人,也把自己身上大部分的湿衣服脱了下来,有的拧衣服,有的寻找可以擦身的干布。

除了花衬衫男子只顾接受服务一概不管之外,其它人总的说来,还比较有患难意识。

「哎?等等,我的衣服呢?」其中一名男子在擦干身体后忽然转向身后,寻找负责烘干衣服的人。

「怎么了?」苏舒问。

「找东西啊!」男子抬头看了眼苏舒,将怀里的东西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是一个相机,我刚刚在脖子上发现的,我想既然连相机都带在身上,其它的东西说不定也会有,搞不好会有可以证明我身分的证件之类的啊!」

不等他说完,其它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其余的人纷纷停下正做的事,拿起原本刚在厨房烤了一半的湿衣服翻了起来。

「我是宋鹏程,是名警察!」把几张湿纸团捡出去扔掉,一名男子率先找到了自己的警员证,渗了水,上面的铅字和照片都有些变形,不过依稀可以辨认是个穿警服的年轻男人;一边说,他又陆续找到了其它符合他身分的东西。

说话的是那名一开始就帮众人探路的高大男子,说他是警察苏舒是信的,对方进屋后小心谨慎却不失礼貌的检查动作,确实很像一名警察。

「哦?警阶很高嘛,难怪刚才那么见义勇为,警官大人。」花衬衫看了眼宋鹏程的警察证,半晌不冷不热的说,忽然看到了什么,长手一伸,他从警察那边拿过了什么,「厉害!枪耶!子弹满匣六颗子弹……」

花衬衫正兴高采烈的摆弄着从对方那里拿来的手枪,忽然,手上的东西被人拿走了。

「抱歉,请别乱碰我的东西。」名叫宋鹏程的警察即使生气也彬彬有礼。

花衬衫看了眼男人手里的手枪,半晌哼了一声,继续在自己的东西里翻腾。

「我叫于思秦,是记者。」摆弄相机的男子有了新的发现,他从裤子兜里摸到一张临时记者证:「上面写着我今年三十三岁,双子座。娱乐周刊……呃,难不成我就是传说中的狗仔队员?」

抬起头看了看众人,于思秦只是笑嘻嘻的,看起来,现在情况很恶劣却没妨碍他拿自己打趣的兴致。低下头,他在剩下的东西里继续翻找,不过这次除了一些票据之外没有别的收获,他抬起头来,「呃,剩下的就没有什么了。」

花衬衫男子身上忽然掉出一个铁盒,「哎?名片?」

铁盒里整整齐齐放着一迭名片,很简朴的名片,上面写着男人的姓名、工作地点还有基本的联络方式。

几个人彼此对看了一眼,最后宋鹏程走过去,仔细的看了几眼,最后将里面的东西还给花衬衫,「一张名片可能还不好确定身分,不过既然是一盒,应该是你的东西--没人会随身携带一盒别人的名片吧?」

「唐秉文,公务员……嗯,铁饭碗的好职业啊。」于思秦看了名片一眼,然后抬头看看花衬衫,摇了摇头,「人不可貌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