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舒的声音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张谨已经一口水喷出来,见状的田里笑的前俯后仰敲桌子,只有何珍似笑非笑表情略有深意。
「我记得,叔叔去上课的那天就是十六号吧?没有教到那个班的学生,叔叔才是真正命大的幸运儿。」
瞥了何珍一眼,嘴角勾了勾,苏舒继续整理手里的信件。
「啊?是真的?天啊!叔叔你那天竟然就在现场?天!你一定受到波及了吧?那么厉害的爆炸,半栋褛都塌了,叔叔你竟然什么也没说,第二天还来上班了,要是我一定要申请一个收惊假。等等——该不会你那天根本没去,躲在家自己放假了吧?」
想到另一个可能,田里腾地站起身。
「我可不像某人,那天我可是按时到了,才没过几天你就忘了么?信件写作课是安排在课外教学时间的,十七点开始。」细细的眼睛挑起,透过镜片看向田里,只一秒钟的功夫便越过田里转向了电视。
「我记得叔叔那天正好轮到三年c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何珍忽然开口,看到苏舒看她,何珍对他露出一抹暖昧的微笑。
「……」皱皱眉,苏舒半晌笑了,「你要是记区段号像记我每天行程这样热心的话,你一定能拿年底最佳员工奖。」
没有正面回答,不过这句话明摆着就是肯定了何珍的话。
「你……你还好吧?」张瑾倒吸一口气,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苏舒的身体情况上来。
「没事,我很好。」摆手谢了张瑾的关心,苏舒正要重新投入工作,却被田里揪住了。
「好你个叔叔,竟然撒谎!你明明没有学生可教,还和我们说你教他们写遗书,你这家伙……」
「教了啊。」打断田里的滔滔不绝的,是苏舒轻描淡写的一句,看着自己身前的年轻男子,苏舒忽然笑了,「三年c班的学生,我教他们写了遗书。」
「你还不承认?事件是下午四点多发生的吧?你到的时候那些学生早埋起来了,你教个鬼哦!」还在气势汹汹的说教,然而说到末尾,居高临下看着重新回过身去的苏舒一闪而过的镜面上的寒光,想到对方刚才那抹当时看来没什么现在想来意味深长的不明微笑,田里囧了,结结巴巴的,指着苏舒的手指也颤抖起来,「那、那个……你怎么也学会贞子、贞子的坏毛病了?你、你骗我……」
「……」已经重新投入工作的苏舒想当然的没有功夫回答他,颤抖的转身,只见何珍阴测测的笑容,求助的将视线转向张谨,却发现对方像是想到了什么,完全没有看自己。一时之间,田里只想夺门而出,可是每到下班时间,他夺门也出不了太远,正尴尬着,局长从外面走了进来。
局长适时从门外走来,笑呵呵道,「田里嚷嚷的那么厉害,隔壁都听到你的大嗓门了,年轻就是好啊,哦?在看新闻啊?哎?这不会就是之前和我联系的那个小学吧?几天没联系,原来是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
视线落在屏幕上,局长相当认真的看着,这是关于育英国小事件的系列报道,因为是学校的意外,记者和政府都对此事相当关注,于是就有了这个相当详细的节目,在记者采访受害学生家长的功夫,局长忽然开口。
「最近的学校真是不安静,我看到好几起和学校有关的事故了,早一点的那所高中的学生失踪事件最后被证实是校长所为,最近的那个xx教学楼学生自杀事件最后证明也和学校领导处理不当有关。这起事故又……这个教师真是——就算最后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可是他的后半辈子会良心不安吧?」
局长提到的都是报纸电视上曾经大肆播报过的新闻,在座的其他邮差也有所耳闻,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张谨忽然开口,「局长说的那个学生自杀事件是那个xx高中的事情吧?那个案子不是到最终都无法定案么?我一直追着它的后续报道来着,当时报道的轰轰烈烈,可是越到后来警方越闪烁其词,媒体的报道也越来越少,我昨天看报看到一条特不起眼的讯息,说是最后一名下落不明学生的尸体在前天傍晚在某家医院的停尸房被发现,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在同间医院的尸体浸泡池内,竟然发现了多年前该校校车失事事件中本应尸骨无存的学生的尸体,听说警方已经开始对当年事件进行重新调查了,真悬不是?谁的责任还不一定。」
听到张谨的话,局长有点惊讶,「啊……那个报道我有一直追看,记得警方说过,被发现死亡的学生尸体往往都在移动前就死亡了的,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以跑那么远啊……」
「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