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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奖金又没了……」田里继续发愁。

「哦?你有拿过奖金?」

「确实没有拿过……该死!那是我特意从仓库里翻出来的局长的信啊!本来还想着搞不好能帮上局长的说,结果现在却——!」

这回,苏舒没有再讽刺他,看着愁眉苦脸的田里,「反正是查无地址的信,局长不会在意,而且,说不定……」话没有说完,不理会后面追问自己的田里,不再开口,苏舒大步向前走去。

第二天,局长果然没有因为丢掉信件的事情斥责他,相反,当天还请他喝茶,中午和其他人聊天打屁的时候,才知道其他人也有偷偷带走局长的信,之后大家也有偶尔交流一下,不过,结果还是not found。

陆飞本来是个很普通的名字,不过自从日本出了一部叫海贼王的漫画之后,这个名字就变得不再普通。

如果顶着这个名字的是个年轻人也就罢了,偏偏顶着这个名字的是陆飞这个自知心理年龄已经迈进中年行列的老男人,偏偏同事里有个叫娜美的年轻工读生,偏偏那个女孩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上了他这个老男人,于是他们俩的名字就成了同事们起哄的对象。

他不是那种没和异性接触过的青涩小子,这种起哄对他来说也就称不上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有段时间陆飞想过改名的,不过他已经改过一次名字了,现在这个名字已经广泛应用于银行账户煤气通知单乃至遗书预备等等各种重要资本之上,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眼下,陆飞正站在自己的卫生间内大发脾气。

「见鬼——果然不该让那家伙进来的。」

二十分钟以前,陆飞让一个陌生男人借用了他家厕所,当时其实不愿意的,这年头陌生人借故入室行窃的新闻太多了,行窃还不可怕,最怕的是行凶。那个家伙没有对他行凶,可是却把他的卫生间弄得像行凶过的现场。看着满地的鲜血,如果不是没有尸体,陆飞会以为对方借用自己的卫生间自杀。

「那个……不会是是遗书吧……」看着血泊中间一页皱巴巴脏兮兮的纸片,陆飞皱起了眉头。犹豫了片刻,用两根手指拎出那张纸,陆飞向纸上看去,「奇怪……」嘴里喃喃着,盯着纸上的内容,陆飞的眉头越皱越紧。

纸上的内容非常奇怪,没有文字,只有数字,明显拙劣的字迹,就像是孩子写的,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1,2,3,4,5……」

数字一直到18,然后就没有了。

「莫名其妙。」嘴巴抿得紧紧地,陆飞将信揉成一团,一瞬间,他的脑子好像懵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是那个瞬间太快了,还没来得及抓住那个画面,那种感觉就消失了。鬼使神差的,陆飞没有把手里的信扔掉,从柜子里拿出新的卫生纸将信纸抹干,陆飞开始收拾地面的狼藉。单身日子过久了,不得不说陆飞对于家事还是很有一套的,没有多久,地面就回复了之前的整洁,将洗手池内部的血迹冲掉,洗手池壁上,几道血痕已经干涸,陆飞颇费了一番力气才将它们处理掉,好容易等到一切处理完,陆飞看着镜子,看到镜子里苍白的自己,心里想着或许自己应该换一个橙黄色的灯泡。

现在这种白炽灯的灯光,太冷漠了,镜子里的自己表情冷冰冰的,看起来很凶恶。

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男人,陆飞关掉厕所灯,进了卧室。

大概是那封信的缘故,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是那沾了血迹而皱巴巴的信纸,然后记忆会无比准确的定格在信上那歪歪斜斜的数字上。

1……2……3……4……5……

朦胧着,他口里默默念着那些数字。会达样连续念叨这样简单的数字,似乎还是在幼稚园时期?

1是一根小树枝,轻轻一划就可以,2是一只小鸭子,弯弯着脖子浮着水,5是最讨厌的数字,怎么写也不好看!

……6……7……8……9……10……

六六大顺最幸运,8是上下两个圈,9是把6倒过来;

……11……12……13……14……15……

11就是两个1,13是一个外国人最后一顿饭时候客人的数量,15是自己的生日可以吃蛋糕……

1617……18

他的手指动起来了,跟着口中的数字,手指默默的划着。动作在18的时候戛然而止——

「不知道,你明天早点上班,自己和局长说去。」拎着打包好的饭盒,苏舒径直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