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对于孟小北,他儿时那几年的艰辛回忆,就是跟弟弟轮着抢着喝牛奶,哪天是他弟弟喝,他就没的喝,就馋着。
孟小北整个一下午都魂不守舍,上河边玩雪中途就回来了,扒门瞧他弟弟。
孟小京把那瓶兑了墙灰的奶喝了吗?
喝了吧。
真喝了?
弟不会喝拉肚子吧?
这瓜蛋别喝啊,今儿晚肯定拉肚子了,这弟弟一准儿是蠢死的……
孟小北骨子里不是个阴险的坏小子,干了坏事儿自己先愧疚,心里念叨。
在他眼里,他弟弟孟小京就是个又软又苶的白面团子,说话细声细气,做事黏黏糊糊。他可以逗弟弟,可以罩着弟弟,可以每天带弟出去疯跑疯玩儿。抢食归抢食,抢来的更香,他并不讨厌孟小京。
晌晚他妈妈做饭,递孟小北一个洗菜那种铝盆,让他去合作社买西红柿。
孟小北特意去窗台上看,果然他弟把奶瓶喝空了,一滴都没剩下。
这傻白兔,就没喝出墙皮味儿吗?
孟小北出门,才拐出楼把角,不偏不倚瞅见他们院里几个孩子,在追打孟小京!
孟小京势单力孤,被追得抱头跑,猛地前扑一摔,裤子都摔破了,两枚手掌嫩皮绽破,迸出鲜血。
孟小北拎着铝盆:“你们干什么?!”
那几个孩子嚷着:“孟小京耍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