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到楼下,抬头去看方沅澧家的窗户,灯光透过窗帘,是万家灯火里,平平无奇的一盏。
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他竟然找不到理由找上门去。
他看了眼时间,不算特别晚,这个点,方沅澧还没吃晚饭。
江沨简直欣喜若狂,他给饭店打了外送电话,在车里等了一阵,才提着外卖去敲方沅澧家的门。
第十章
等了四十来分钟,外卖才送到江沨手里,他朝着楼上的窗户看了眼,灯还开着,他不确定方沅澧在干什么,他只知道,他终于有个像样的理由去敲门。
再次站到方沅澧家门口时,江沨缓缓吐出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起手想去敲门,又犹豫着放下。
方沅澧啊,他想都不敢想的,方沅澧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放到以前把他拒之门外后,他只站在门口干等的份儿,哪有胆子想方设法的去敲门啊。
人是会变的,人会长大,胆子跟着长。
这片是老楼,隔音效果也不算好,夜里安静的要命,江沨屏住呼吸,还能听到电视机微弱的声音。
他一股脑地奔上楼,粗气全被他压在嗓子里,方沅澧耳朵可尖了,他怕他这点小算盘,因为心脏的跳动,被方沅澧发现。
正当江沨犹豫不觉的时候,楼道里传来纷沓的脚步声和交谈声,大概是又有人上楼了,江沨不能再鬼鬼祟祟站在这里,他怕被当成小偷。
他猛地合上眼睛,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再这里打退堂鼓,说不定方沅澧就这么跑了,真的敲了门,哪怕方沅澧不让他进去,好歹还能再见一面。
一面就是一晚上的念想。
方沅澧刚从浴室出来,正准备随便凑合着吃点,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这个点,他实在想不出有谁会来拜访,他更想不到,江沨会折回来。
门口,江沨面无表情地提着个食盒,房间里的灯光把他整个人都照亮了。
方沅澧逆光而战,刚好洗过澡,水滴顺着发梢往下滴落,正好落在雪白的T恤上,将肩头的部分淡淡化开,皮肉在打湿的T恤下若隐若现。
宽大的短裤下,依旧是修长的双腿,方沅澧长高不少,双腿比以前更长了。
方沅澧没穿鞋,赤脚踩在地上,脚趾无措地抓紧。
人对肉/体的向往,更多的趋向于遮遮掩掩的朦胧美,方沅澧就是江沨求而不得的礼物。
方沅澧小时候的出现,就是告诉江沨,有件礼物放在橱窗里,他是这个幸运儿,有这个机会体验这个礼物带来的快乐。
后来方沅澧走了,他的体验期也到了,礼物就永永远远搁置在了橱窗,他可望而不可即。
心痒难耐,他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能回味起和方沅澧在一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