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尽头就是卫生间,江沨还没靠近,便听到从里传来频繁的干呕声。
江沨寻着声源找过去,在最后一格看到方沅澧伏在马桶上呕吐。
“方沅澧…”江沨赶紧将人拉了起来,手刚扶到方沅澧背上,却被方沅澧抻着手臂躲开了。
方沅澧拒绝过他无数次,江沨早就越战越勇,单手扶住方沅澧的肩头,“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方沅澧摇摇晃晃地靠在门板上,双眼通红泛着泪光,脸颊也渡上一层酡红,鼻翼在微微翕张,看清来人后,他也纳了闷了。
江沨怎么有脸问自己这种话,那还不因为他,他两次三番在自己面前炫耀,非得凑上前来看自己落魄。
方沅澧想不通,江沨到底有什么目的,他都贴着墙走了,难道现在这位有钱有势的江总,还非得从他嘴里撬出一句“对不起”来吗?
刚站起来用力过猛,方沅澧肚子里又开始翻腾,他一把推开江沨,干呕了几下,实在是吐不出东西来。
逼仄的卫生间里,两个大男人挤在里面腿脚都施展不开,方沅澧硬躲,江沨又怕他摔着,又怕弄疼他,只能伸手笼住他。
方沅澧吐过后,卫生间的味儿不好闻,江沨怕他嫌弃,“我先送你回去。”
力量上方沅澧不是江沨的对手,手腕在江沨手里扭动了一阵,没挣开,另一只手挥到江沨面上,“你放开…我…”
江沨避之不及,肩头撞上门板,顺势将人擒在怀里,“我就送你回家而已,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去?”
醉酒的人哪还听得进去他的话,方沅澧挣扎了一阵,连踢带踹的,像是小学生打架一般,毫无章法,等到他力气耗尽,才靠在江沨胸口喘着粗气。
“回家好不好?”江沨确定方沅澧没力气挣扎,半搂着将人从卫生间里带了出来。
方沅澧还是不怎么安分,双手并用推着江沨的胸口,推不动又歇一阵,江沨趁着这档子时间,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喝得烂醉如泥的人就这么窝在江沨胸口,司机也看呆了,这不是上次从江总老家一起回来的小记者。
江沨朝酒楼里抬了抬下巴,“你去打个招呼,说我有事先走了,有人过来买单。”
车里,江沨陪着方沅澧坐在后座,方沅澧神志不清,伸着脑袋看着窗外,嘴里还念念有词,“我要回家。”
江沨靠了过去,“我这就是送你回去。”
说话的热气扑到方沅澧耳朵上,他一回头便看到靠近他耳边的人。
两人四目相望,每一口呼吸,都掺杂着对方味道。
江沨不是有意靠这么近的,他想护着方沅澧,很多下意识的动作,都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这个词语,又暧昧,又温暖,江沨打从见到方沅澧第一眼起,他心里的情不自禁,像是沙漠中的一汪泉水,希望中又充满了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