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船坊回来後,白忻澈整日都陪在爹爹身边,似乎想把出宫几个月落下的孝心全部补上,除了洗衣烧饭之外,剩下的事他全都亲历亲为,不假他人手地服侍爹爹。爹爹午睡之时,他就到太医院去看父亲,回宫後的这段日子,他更加体会到了父亲对那份亲情的渴望。私下里,他会很小心地喊孙昊林父亲,接下来的几天,孙昊林都是乐呵呵的。他不愿意住在宫里,白忻澈也想他能自在些,就把他在宫外的药馆送给了他,孙昊林白日在太医院,晚上就回药馆,不是他进宫的日子,他就在药馆为人看病,父子两人也多了些私下相处的机会。
不再如过去般整日哀叹,荒度时日,回京後的白忻澈渐渐学会了给自己找事做。再加上刘韵峥和蓝韵嵘不再总栓著他,愿意看他做自己喜欢的事,白忻澈脸上的神采和他出宫前相比,可谓是恍若两人。
侍奉爹爹、陪伴父亲,抽空与童瞳和小四喝喝茶,再宽慰宽慰最近正跟人闹别扭的刘惜赐,还要顾著那两个近日来十分辛劳的人,白忻澈的日子忙碌而充实。
“忻澈,孩子的事你还未说?”
药馆後方,孙昊林的屋内,他问抽空出宫来看他的儿子。
白忻澈微微摇头:“韵峥和韵嵘最近很忙,每日回来都很晚,爹爹这几日身子也不舒服,吐得厉害,我想等瞒不住了再说。不然,爹爹肯定不让我陪他了。”
孙昊林摸上儿子的手腕,仔细查探,过了会儿他收回手,面露喜色:“脉象上已有一个多月了,那药还真是神奇。忻澈,你今後不必再特意到我这里来,我和伍大人说了,从明日起,我每天都进宫。宫里的事该放的你就放下,你现在要多多歇息,虽说你的身子经过这段日子的调养已是不错,可还是要小心,毕竟你有了身孕,不再是一人的身子了。”
“父亲,孩儿会当心的。”白忻澈小声道,接著面带忧虑,“只是不知爹爹最近为何会吐得那般厉害,什麽都吃不下。”
孙昊林道:“伍大人说国公当初怀太子殿下他们三人时,就是到七个月後开始吐得厉害,这次恐怕也是这样。国公已经是八个月的身孕了,怕是要到生产後。男子有孕毕竟不同於女子,在某些地方会有不同。忻澈啊,你也莫太担心,不然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嗯。”白忻澈看看外面的天色,站了起来,“父亲,我该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