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爹肚子里他们两人就商量好了,要“娶”同一个老婆。他和韵嵘从未因要独占忻澈而起过争执,一开始他们的念头就是“忻澈是我们的”,是他和韵嵘两人共同所有。
忻澈的懦弱、胆小、爱哭,这种种在外人眼里并不讨喜的性子在他和韵嵘的眼里却是喜欢,除了喜欢还是喜欢。小时候不懂那是怎样的感情,就是要把忻澈牢牢拴在身边,哪怕他不喜欢也要把他强制地留在身边。後来听到风声说忻澈不是爹爹的亲生儿子,他和韵嵘却暗自有点儿高兴,这样忻澈就不是他们的哥哥了,他们要忻澈,不要哥哥。
再後来,这种强制的喜欢随著他们的长大越发地不可收拾。没有耐心等到忻澈主动,他和韵嵘给忻澈下了药。忻澈是他们的,不管是心,还是身。每天抱著忻澈睡觉,欲念根本不受控制,他们也不愿控制。只是他们仍是太年幼了,不懂得控制自己的结果令他们险些无法承受。
他和韵嵘不止一次感激上苍给了他们一个这世间最好的爹爹,若没有爹爹,他和韵嵘不仅会把忻澈逼入绝境,也会把他们自己逼入绝境。没有忻澈,他和韵嵘会疯、会狂,那是他们出生後就定下来的人,早已融入了他们的骨血中,早已与他们成为一体。没有了忻澈,他和韵嵘只剩下一半的躯壳。
“芋头,困了吧,澈哥哥哄你睡。”
刘韵峥的思绪因为这道声音而收回,他站了起来走过去:“忻澈,把芋头给我吧。”
“芋头要睡了。”白忻澈把累了的小家伙交给刘韵峥。小家伙刚学会走路没多久,很容易累。
“啊啊……”两岁的刘天赐叫著就去含自己的大拇指,白忻澈赶紧抓住他的手掏出绢帕给他擦乾净,并轻轻拍著,“芋头,睡吧,睡觉觉。”
“唔……”眨巴了几下眼睛,刘天赐缓缓闭上,无忧无虑的他瞌睡一来很快就能睡著。
疼爱地看著刘天赐,白忻澈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小声对刘韵峥说:“我抱芋头回爹爹那儿吧,你陪著饕儿。”
“不必。让饕儿和芋头一起睡。”没有把刘天赐交给白忻澈,刘韵峥对守著的宫人道:“把太子一并抱回去,让他和小王爷一道睡。”
“是,皇上。”
白忻澈看著宫女抱起儿子,忍不住说:“韵嵘,我带饕儿睡吧。”他想多陪陪儿子。
刘韵峥的眉心微蹙,沉下声说:“带他会累,你已经陪芋头和饕儿玩了一个上午了。我把芋头和饕儿都送回爹爹那儿去,芋头醒了要找饕儿玩的,饕儿也不愿意离开小皇叔。”
白忻澈还想说,在看到刘韵峥的脸色後叹了口气,作罢。再说下去这人要生气了,这人和韵嵘从不许他花太多心思在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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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么弟和儿子送回爹的养合宫,刘韵峥就带走了不愿走的白忻澈。今日天好,朝中又无要事,刘韵峥自然要霸著白忻澈。毫不在乎有宫人在场,刘韵峥搂著白忻澈的腰带著他往凉亭走。
白忻澈低著头,有心事,刘韵峥看出他在想什麽,搂在他腰上的手用力:“你是饕儿唯一的爹爹,他就算不在你身边长大也不会与你疏远了,更何况他又不是见不到你。为人父母花心思在孩子身上是应该的,但也不能过了,他今後会有他自己的人生,你的人生是我和韵嵘。”
白忻澈抬起头,语带商量地说:“饕儿还小,我是觉得在他懂事前还是应该我自己带著,爹爹身子不好,总是交给爹爹也不妥。”
刘韵峥却道:“我们也没有交给爹爹,只是芋头需要玩伴,饕儿又安静乖巧,他们叔侄两人在一起长大最为合适。而且我和韵嵘也没有不让你带饕儿,你刚才陪饕儿玩我也没有拦著啊。他是太子,早一些独立是好事。”
见白忻澈有些难过了,刘韵峥放软口气说:“这几日我无事,你多陪陪我,等过阵子我忙起来你只管陪饕儿就是,我们三人在一起虽说已经十几年了,可真正三情相悦也不过是这两、三年。之前你又有了身孕,加之我登基,韵嵘接管韵坊,饕儿出生,各种事情太多,我们三人其实并没有太多在一起的时候。现在饕儿大一点儿了,嬷嬷们完全可以带他了,难道我们不该把以前浪费的时间都抓紧补回来?”
从懂事起,两人就不许白忻澈离开他们,曾听二叔说过,他们出生没多久就喜欢缠著忻澈,虽然没有那几年的记忆,但他相信他和韵嵘一定是见到白忻澈第一眼後就再也不愿松手了。没有原因,不需理由,父皇和父王愿意一起拥有爹爹,他和韵嵘是同胞兄弟,会喜欢上同一个人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