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都在传。”刘饕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的关夫人,冷道:“听说父王成日与这位寡妇在韵园里喝茶,那人不仅对父王关心备至,还送了父王一个定情的荷包。无风不起浪,父王做得正怎会有这些传言?儿臣的话或许难听,但儿臣今天就把话挑明了,除非父皇废了儿臣的太子,否则父皇和父王纳了谁,谁就得死。”
关夫人的脸异常的苍白,身子微颤,太子殿下看起来还没有自己的儿子大,可说出的话,身上的气势却令她抑制不住地发抖。这个时候她才陡然发觉自己和坐在那里的男人之间的身分差距有多大。她只能无措地站著,她是平民,更是个寡妇,这里根本没有她说话的分!
刘韵峥不吭声,蓝韵嵘似乎被太子的话弄出了火气,他重重地放下茶盅,眼神暗沉,这样的气势更是令关夫人瑟缩,咬紧了唇,但也心安了一点儿。刘饕无惧地瞪著父王,那双盈满怒火的眸子有著白忻澈的影子。
“什麽无风不起浪,什麽纳妾,你是太子,不好好读书习武净听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开口寡妇,闭口寡妇,你皇爷爷平日里是这麽教你的?如此粗言鄙语!别人胡乱说话就罢了,你是太子,也在这里胡言乱语是想让你爹难过吗?”
他这话一说完,低著头的关夫人瞬间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是不相信。
“那她是谁?”刘饕一指指向关夫人。
蓝韵嵘道:“她是‘玉秀’的老板娘,韵坊正和‘玉秀’谈一桩买卖,她那里父王不便前去,因此每次谈事皆订在韵坊。”
“既然如此,父王又何须亲自见她?其他人难道不能谈吗?”太子显然不甘休。
蓝韵嵘的眉皱了起来,刘韵峥开口了:“饕儿,坐下,不得对父王无礼。”
刘饕重重地坐下,紧抿著嘴,十足的生气模样。
刘韵峥看了看桌上的茶具,淡淡道:“韵嵘,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自然清楚你不会有那个心思,但若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又要胡思乱想了。”
刘韵峥没有明说,但关夫人听出他指的“他”是谁。
蓝韵嵘不悦地说:“还能是怎麽回事!就是别人都避嫌,不愿意来谈这桩生意,唯有我出面。不过现在看来,就是我出面也挡不住閒言碎语。”然後,他对关夫人说:“你坐下。出了这样的事还是趁早解决了,不然对你的名声也不好,这是本王的疏忽。”明明就是他有意而为之!
关夫人没有坐下,而是跪下道:“请皇上、王爷、太子殿下恕罪。妾身实在不知会给王爷带来这麽大的麻烦。妾身与王爷……确实只是谈生意。”说到这里,关夫人已经哽咽了,不知是委屈还是心碎。
刘韵峥开口:“起来吧,你与嵘王的事朕一听就知道是有心人造谣生事。若你姿色普通,夫婿健在,怕也不会有这样的谣言了。‘寡妇门前是非多’,你要照顾幼儿,伺候婆婆,还要打理夫家的生意,自会比别人为难不少。”
关夫人忍著不让眼泪掉下来,委屈道:“若不是夫君命薄,也不需我一个妇道人家出来做这些事。只是连累了王爷,妾身就是死了也难消这罪过。”
蓝韵嵘开口:“身正不怕影子斜,本王是韵坊的老板,你是玉秀的老板,本王与你谈生意再正当不过。本王早已成亲有子,没想到还有人不死心非想看本王家中生变,这与你无关。本王一日是韵坊的老板,这种传言就一日不会少。本王不在乎别人说什麽,只要侯爷相信本王便是。”
“爹自然相信父王。”刘饕语带不甘地说,“父皇和父王哪怕真有纳妾的念头,爹也不会生气。”
“错。”刘韵峥和蓝韵嵘同时出声,蓝韵嵘道:“若父皇和父王要纳妾,你爹不会生气,他会离开父皇和父王,然後一辈子都不会让父皇和父王找到。”
“所以父皇和父王不会纳妾。”刘韵峥接下。
蓝韵嵘随即严厉地说:“父王是韵坊的主子,会经常跟不同的人来往,也会到烟花之地去,父王是王爷,自然便会有人拿父王说事。你是太子,不能一听风就是雨。父皇、父王和你爹一起二十多年难道是假的吗?你长这麽大,何时见父皇和父王动过这个念头?若父皇和父王有这个心思,宫里那些模样好的宫女早就是贵人、贵妃了。”
刘饕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给父王行了一个大礼,说:“儿臣鲁莽了,儿臣不该听人家说什麽就是什麽,请父王责罚。”
“京城里都在传。”刘饕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的关夫人,冷道:“听说父王成日与这位寡妇在韵园里喝茶,那人不仅对父王关心备至,还送了父王一个定情的荷包。无风不起浪,父王做得正怎会有这些传言?儿臣的话或许难听,但儿臣今天就把话挑明了,除非父皇废了儿臣的太子,否则父皇和父王纳了谁,谁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