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维拉斯哭了。
韦伯格深吸了口气,表情缓和了些许,语重心长地说:“放弃吧,不然以后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了。甚至会影响到我们两家的关係。你要记得,没有那些你所谓的‘原始人’,又怎么会有我们这些新人种?其实所谓的新人种里,真正起关键作用的只有中性人,你和你嘴里的原始人其实都是一样的。你再厉害,也不可能改变女性生育低下的问题,只有中性人才能改变,不要再自以为自己有多么优秀。
我们提出‘原始人’的叫法,也不过是为了提高我们被中性人选择的机率,让中性人产生一种只有我们这个世界的纯男性才配得上他们的错觉。你自己想想,伴侣是哪个世界的纯男性,对中性人有影响吗?我们这个世界的中性人选择‘外面’的纯男性並不在少数。等到中性人的存在被全世界所熟知,所有的纯男性就都是一样的。”
维拉斯摀住脸,痛苦万分。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再那么做。
“放弃吧。”
房间里只有维拉斯的哭声。韦伯格言尽于此,他把空间留给弟弟,走了。诚如他所说,他们对原始人的“嫌弃”更多的是让中性人选择他们,因为中性人太珍贵了。但实际上,他们又比那些原始人中的纯男性优良多少呢。
纽约,古骏和舒凡真还在聊天。两人的手依旧紧握着,舒凡真几次想抽出来都没能成功,古骏突然变得像陶显龙一样很赖皮,笑嘻嘻地不鬆开。
“洛洛,你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庆幸?庆幸我们双方的背景相当,不用担心我们接近你有什么不良的企图?”
舒凡真摇了摇头:“我没有想过。”抿抿嘴,他如实说:“我一开始,不喜欢你们。”
古骏挫败道:“不要再提了,我很后悔我那时候的表现。”
舒凡真低下头,抿住的嘴角似乎在上扬。古骏委屈地说:“其实那时候也不能全怪我们。我、阿麟和阿龙都有点逆反的心理。你和你小哥来了,以我们双方的关係,大家互相来往也很正常。但那几天我们三家的父母天天打电话来要我们请你们吃饭,我们就烦了。”
舒凡真想起了他那次无意间的“偷听”,了然地说:“我理解。”
“阿麟那次在洗手间堵你也只是捉弄你。我们没有恶意的。”
舒凡真的头更低了,不愿意回想那次的经历。
“洛洛,你知道哪件事让我们对你好奇,想多接近你的吗?”
舒凡真好奇地看过去,摇头,他不知道,其实他也很想知道。似乎,突然间,这三个人就对他很“热情(?)”了。
古骏轻咳了两声,眼带笑意地说:“就是你在电话里说阿麟‘恶劣’之后。”
“啊?”
“哈哈,除了我和阿龙,没有人敢说阿麟恶劣。”
舒凡真眨眨眼,这是夸奖吗?为什么他不觉得?
“哈,我估计当时阿麟听到的时候肯定大吃一惊。虽然阿龙和阿麟没说,但以我们多年的友谊,我相信那一刻他们的感觉和我是一样的。我就觉得,你和我们是一国的,是可以交朋友的。”
“为什么?不是应该很生气吗?”
古骏收起笑容,带着点讥嘲地说:“我们身边的人,哪个敢说我们恶劣?哪怕他们心里对我们厌恶至极,表面上也绝对是毕恭毕敬的,更别说敢说我们恶劣了。学校里每天都有无数的女人在我们面前摔跤、撞树、磕到碰到,用尽各种手段,为的就是能引起我们的注意,然后来一段笨女人和有钱少爷的爱情故事,或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哼,那些肥皂剧里的桥段她们却乐此不疲。
哪怕是那些所谓的千金小姐,也同样使出浑身解数勾引我们,努力爬上我们的床,如果肚子争气能恰好怀个孩子,那她们一辈子就可以永远过着挥金如土的豪门生活。只要搭上我们三个中的任意一个,她们就赢了。不光那些女人想爬我们的床,很多男人也同样是。就算爬不上我们的床,只要能跟我们扯上一点关係,就能给他们带来众多的好处。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能遇到一个敢骂我们,根本不屑和我们交往的人,是不是很幸运。”
“……”舒凡真不喜欢古骏此刻眼中的光芒,刺得他心窝很不舒服。一直在试图挣脱的手掌慢慢合拢,手指与对方的皮肤相贴在一起,低柔的声音响起:“我一开始,不喜欢你们,是觉得你们很无礼,尤其是嬴宗麟,但现在……现在,能认识你们,能和你们做朋友,很好,也很幸运。”
“哥……”维拉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