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龚师娘挥挥手,龚子陵出去了。
他一走,龚师娘忍不住叹了口气,聂政问:“龚婶子,不知贤弟今年贵庚?”
龚师娘回道:“他今年三十有四。之前在兖州做官,今年得罪了上头的人,被罢官了。他心里不痛快,我和他爹就干脆让他回来。说是让他看药铺,其实也是让他散散心。媳妇是兖州平川县人,就留在兖州处理家里的事情,等过了年媳妇就带着孙子孙女来找我们。”
一听大哥被罢官了,小宝很为干爹和干娘担忧。
蓝无月安慰道:“做官也没什么好的,一不小心就会被人陷害。回来开开药铺,再找些其他的营生做做,自由自在的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我看子陵兄很有才学的样子,开个学堂也不错啊。”
龚师娘点头笑道:“他也是这么跟我们说的。他自小就爱读书,倒没学了他爹这身本事。现在来学也不迟。反正饿不到肚子,老家里还有田有房,挺好了。”
龚师父显然不爱听这些烦心事,招呼着说:“不当官就不当官,人这辈子平平安安的才是真的。”想到了什么,龚师父的神色变了变,他对龚师娘说:“今天不开诊,你去安排一下。”
“好。”龚师娘知道丈夫的意思,起身出去了。
有六年多没见到小宝了,再次见到小宝,龚师父感慨良多。六年过去,龚师父明显老了一些,龚师娘还是小宝记忆中的慈爱温柔。龚师父喝了口茶,压低声音问小宝:“你爹的事,你知道了吧?”
小宝难过的点点头,咬住嘴。他的难过更多的是为那个人的残忍,也为那人最后的死法而悲哀。只不过他本来就对那个人没有什么父子感情,那人又那么可怕,知道自己很可能不是那人的孩子,小宝更多的是轻松。
见小宝不是太伤心,龚师父也就不隐瞒了,继续说:“他去了听风崖之后,林府也就散了。现在也成了一座荒宅。他在的时候杀了太多人,没人敢要他的宅子。官府派人来过几回,那些江湖人也来过几日,他死后镇子上倒是清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