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掬乐醒神,才刚恢复反应,杜言陌已早一步上前问:「你把药放哪里?」
「……」只见利曜扬抬眸,他眼底原先微小的光,一点一点变得细碎、残破……消失,那是灰心乃至死心的过程,他太清楚。
利曜扬指了一个柜子。「右边数来……第二个。」
杜言陌找到药,顶着一脸伤,满屋子找水。
安掬乐哭笑不得,圣母受算啥,这儿有圣母攻啊!
他和利曜扬相对无言,或许直到这一刻,两人间那一点点微薄的牵系,才真正断了。安掬乐不打算解释,就让他以为自己讨厌他讨厌得恨不得他死,但求死生不复相见。
杜言陌把水连同药包搁在利曜扬面前,利曜扬拆开药包,把药嚼碎,同水服下,平复后嘶哑说了一字:「滚。」
滚得远远的,滚出他的生命,省得见一次、痛一次。
安掬乐拉着杜言陌走了,走到楼梯间,打给阿姨,请他们来望着。
他好奇问杜言陌:「为什么不放他自生自灭算了?」
杜言陌顶着一张青紫不堪的脸,摁着他心口道:「你给了他肝,已经少了一块,我不想他死,你连心都有缺憾。」
安掬乐一愣,愣了很久,继而呵呵笑,笑得攀住了杜言陌,给他一个吻。「就你懂我。」
是,利曜扬死,他不会痛快,再怎样都是血亲,他能给他捐肝,就代表这人在他心底多少仍具份量,可利曜扬没懂……或从来不懂,终于生生把两人最后的一点情分也弄没了。
可是好在,总有人懂。
杜言陌欲言又止:「呃,菊花先生,那些光碟……要不要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