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到晴真面前:“好歹委屈这一回吧,若为这个把盈袖楼弄的倒了,你们连个安身的地方也没有呢,还不是要到别的馆子里受罪?那时谁想怎么玩,纵玩死,你们还抗争的了吗?”
晴真俏脸惨白:“妈妈尽管安排就是,晴真……自当以大局为重。”
“哎,这才是懂事的好孩子呢。你放心,过了这次,一个月不让你接客。”老鸨眉开眼笑的去了,这里鬼面也要默然离去。
晴真忽然叫住他,迟疑半晌,那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鬼面哥哥,此次怕是我之大限,自来这盈袖楼,得您屡次相助,晴真无以为报,那柜里头有几锭银子,是我平日所集,请您收下,聊表感激之情。”
鬼面微微一笑:“事情还未到最后,也不必过于悲伤了,保重身子要紧。”说完不待晴真询问,飘然而去。
第3章
方邪在第二天重来盈袖楼,一袭白衣,手摇折扇,他本就丰神如玉,一派高贵公子形象,这一打扮,更是说不出的潇洒倜傥,众人看的连眼睛都不眨,只有晴真和夕照心里清楚,这小公子实可以称得上心狠手辣。
方邪打量了他二人一眼,微笑道:“今儿小爷对你们没了兴趣,正好有几个朋友,早想一亲芳泽,你们长点眼色,伺候不好,就别怪小爷不客气了。”说完一招手,富贵和吉祥便带进几个兴高采烈的高壮流氓来。
晴真和夕照一看,不禁抖衣而颤,这些流氓俱是扬州城里最无赖下流的几个人,平日里有鬼面在这里,倒也不敢上门撒野,本就恨得牙痒痒的,此刻前来,哪里还会留情。
“那丑鬼呢?把他给我叫过来。”方邪不满的叫着,一使眼色,富贵便上前指着老鸨的鼻子骂道:“亏你也是做老了事的,怎么这么没眼色来着,我们少爷所为何来?还不快叫那个丑鬼出来呢。”
忽闻门口一个冷冷的声音:“小哥好大的火气,要不要我帮你泄泄火?”富贵回头一看,正是鬼面站在那里,不由瑟缩了一下,待看到主子不甚高兴,复又抬头挺胸,只是那气势终究弱了。
方邪的眼睛便似要窜出火来,咬牙道:“你来得倒好,正要让你看看我的手段呢。”
鬼面微微一笑:“既然公子如此有兴致,鬼面自当奉陪,我们便到房间里,让我见识见识可好?”他这一说,众人登时愣了。
方邪亦惊疑不定,转念一想:不过是个小小护院,有什么好怕的?况崔善道和漕帮也都放下话来,谅他也没有本事与这两个势力对抗。更放下心来:“去就去,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进到房里,那几个流氓已不由急色起来,鬼面却道:“看人有什么意思?倒是昨日那蛇颇有趣,何不拿出来让我开开眼呢?”
方邪更得意起来,心道:“我道他是如何的风骨铮铮呢,谁知一晓得我的身份,也这般怕起来。”晴真和夕照二人却早已泪流满面,暗叹人情冷暖,一遇到强大势力,竟连鬼面也逢迎起这恶公子来。
方邪就吩咐吉祥拿过一个笼子,里面正是那叫做碧玉的绿蛇,鬼面冷眼看着,见他将蛇小心取出,那蛇一经他手,立时扭身摆头,极尽亲昵之态。便猜想他定是对此蛇钟爱非常,因此蛇虽冷血,对他感情却也深厚,一念及此,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方邪正得意间,忽觉手腕剧痛,碧玉已失手掉落地上,再见眼前银光一闪,碧玉忽然发起狂来,粗长身子不住乱扭拍打地面。
方邪这一惊非同小可,更是心疼,细看时,只见一枚极细的银针钉在蛇身上,只一会儿功夫,碧玉已是动也不能动了。
方邪大怒:“丑鬼,你给它用了什么?”说完便要去拔那针,却听鬼面冷冷道:“你若想它活命,就别轻举妄动。”说完冷笑几声:“不过是一条蛇而已,你何必慌成这个样子?方小公子狠辣横行之名,天下皆知,竟也会有感情吗?”
“你放屁。”方邪怒骂道:“是人就有感情,你快把碧玉治过来,咱们从前的帐一笔勾销,否则我拆了你整座盈袖楼。”
鬼面倒没想到方邪能如此容易就妥协,微微一愣道:“你随我来吧。”说着领着几人来到外面。将那蛇身上的银针轻轻一拔,道:“好了。”
方邪忍着气道:“胡说,这就好了,碧玉因何还是不能动呢?”
鬼面一笑:“这银针上是我涂的麻药,没有大碍的,一会儿就可以动了。”
方邪一口气哽住,险些憋昏过去,良久方恨恨一剁脚道:“丑鬼,你给我等着,咱们这笔帐小爷记下了。”
说完又到晴真面前:“好歹委屈这一回吧,若为这个把盈袖楼弄的倒了,你们连个安身的地方也没有呢,还不是要到别的馆子里受罪?那时谁想怎么玩,纵玩死,你们还抗争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