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邪不耐道:“爹,孩儿知道该怎么样做。”说完看向院外,奇道:“这已快开饭了,怎么大伯父还没有过来呢?他老人家向来是不贪睡的啊。”
他这一说,登时连方隆也感奇怪道:“可是,怎么还不过来呢?邪儿,你过去看看,或许你大伯父年事高了,时间上掌握不准了也说不定。”
方邪依言去了,这里皇姑又和方隆说鬼面与方邪之事,丫头们陆续摆上饭来,方隆皱眉道:“这邪儿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越大越不会办事了。”
一语未落,募闻一声凄厉之极的叫喊,从南厢房那边传了过来,听声音赫然正是方邪的,方隆和皇姑对望一眼,皆惊骇失色,连忙奔南厢房而去。
赶到那里,只见已有几个丫头和家丁跪在那里,个个面上惊恐异常,一些丫头更是吓的不住低泣,方隆心中一沈,知道必定是出了大事,忙进到里面,一看之下,心仿佛生生被摘了去般,悲叫一声:“大哥”,眼前一黑,登时没了知觉。
皇姑也随后进来,就见丈夫昏死过去,她忙扶住了,交给身后的丫头,这才来得及细看房内情景,就见方邪眼神散乱,呆呆跪在那里,方庆七窍流血,原先红润的面孔已然变成了青灰色,显是已死去多时。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皇姑哀叫一声,身子也不由软倒,府里登时乱了起来,方庆乃是猝死,便有许多人去买那发丧之物,皇姑早已哭成了个泪人儿一般,方隆醒后,痛彻心肺,又昏过去几次。倒是方邪,虽哀痛之极,却尚能指挥下人们做事。
至下午,验尸的人过来回报道:“回禀小王爷,现已确认,方老爷乃是被害而死,死因是身上几处致命的掌伤。”
方邪阴沉着脸道:“这个我知道了,可验出是什么掌法了吗?”
仵作道:“这个……本来小人心中不敢妄下断言,但见驸马和小王爷俱是高手,尚认不出这伤的来历,因此上倒有了一点眉目,小人常闻说,西圆国曾经有一名高人,凭这套掌法纵横天下,此掌名为碎心掌,中者五脏六腑乃至经脉,皆寸寸碎裂,没有一丝完整,正和方老爷所受之伤相符,想来就是这种掌法了。”
“什么?”方邪一下子站了起来,目眦欲裂,又问了一句道:“你说什么?碎心掌?你可肯定了吗?”
仵作被他激动的模样吓到,忙磕头道:“小人虽是推测,但也自认为不会有错,因这碎心掌实已失传,再没有一种掌法能这样毒辣霸道的。望小王爷明察,或许再请几个仵作来,细细查看一下也好。”
方邪身子摇摇欲坠,他知道这人已是京城中最有名的仵作,最是见多识广,他这样说,已有九成准了,心中哀痛之极,忽听皇姑问道:“邪儿,你因何这等惊异,可是知道了凶手是谁吗?”
方邪心中此时着实紊乱之极,听皇姑问起,半天方回过神来,勉强道“不是,我只是听这名字怪吓人的。”
皇姑又垂泪道:“你大伯父是住在东厢房,因何竟会在南厢房被人杀死,这岂不是奇怪的很吗?”
募听方隆沉痛之极道:“那南面的厢房乃是一些兵书秘籍,平时就是重地,定是大哥发现了异样,前去查看,却被贼子杀害。”说完抬起头来看向方邪,问道:“那个西圆的风梧,虽说为了与我国的交易而来,但他是这里唯一的西圆人,难保不是奸细。”
方邪忙道:“爹,绝不会是风大哥,他武艺低微,是我亲眼所见,况且他也知自己是西圆人,若杀了大伯父,等于是把所有的怀疑扣到了自己身上,更何况还有那笔交易,因此来说,应该不会是他。”
方隆恨恨道:“不是他,还会有谁?邪儿,你大伯父死的冤,我们定要找出凶手,替他报仇。”
方邪沉声应道:“我知道了,爹。”心中一股怒火冲天而起,他转身离去,走到西厢房时,遇到了风梧急急赶来,见到他,不由停下了脚步,急急问道:“我听说府上出了大事,唉,这,这可是怎么说的,大过年的……”
方邪一脸煞气,恨恨道:“我悔不该不听信大哥的话,竟将毒蛇养在家中,以至害死了大伯父,如今悔之晚矣。”
风梧一愣,疑惑道:“贤弟可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方邪点头道:“他……他曾以这种手法劈断枯木,救我出阵,这……这是我亲眼所见,再没有错的。”
方邪不耐道:“爹,孩儿知道该怎么样做。”说完看向院外,奇道:“这已快开饭了,怎么大伯父还没有过来呢?他老人家向来是不贪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