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隆虎目蕴泪,含悲指着吴风道:“这个人害了我们全家,害死了我大哥。可惜我近年忙于国务,疏忽了练武,况自问就算盛年,也未必是碎心掌的对手,邪儿虽得你传授了沧海剑法,可惜他因悠远之死,心身俱已受了很大的损伤,怕也难以取胜,真要是这样的话,我盼你能出手,替我和邪儿报这一大仇。”
江南脸色也凝重起来,正色道:“王爷放心,江南定不会放过这恶贼。”
他们这里商议,忽听人群一阵骚动,极目一望,只见方邪缓步行来,目中尽是杀气,他臂弯里挂着一件破旧的长袍,正是当日富贵为悠远覆上的那一件。
方邪缓缓看了为他担心的众人一眼,别过头去,飞身上台,面对着吴风,曾经的风梧,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轻吻了那长袍一下,低声自言自语道:“悠远,我们今日一起并肩联手,杀了这恶贼为你洗冤,为大伯父报仇。”说完哗的抖开了长袍,披在自己身上,沉声对吴风道:“来吧,所有的血帐,就在今日做个了结。”
第56章
吴风点头道:“也好,我等这一天已等了很久了。”
方邪继续沉声道:“此次比武,生死不论,你固然是害死悠远的罪魁祸首,但我有眼无珠,错信小人,却是杀害了悠远的直接凶手,因此我们两个无论谁死了,都算是替悠远报仇了。”说完心中一痛。台下众人听到他这几句话,却早已哗然起来。
侍卫官走上前来,高声道:“比武现在开始。”场上登时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的等着这场战斗。西圆国舅和东琉王爷,究竟谁技高一筹,是所有人心中迫不及待想得知的结果。
场上的两人,方邪心中恨火如滔天巨浪,狠狠盯着眼前这个衣冠禽兽,自己和悠远被他挑拨,乃至造成一生恨憾,大伯父惨死在他的掌下。重重过往,一波一波的在脑海里重现。却见吴风嘴角扬起一丝不易被察觉的诡笑,登时惊醒,暗道:方邪啊方邪,你虽是为报仇而来,却不能让仇恨主宰了自己的情绪,眼前这个人,实是你生平遇到过的最危险的敌人,也是最厉害的高手,稍有差池,你自己身死是小,只是此人不除,如何慰告大伯父和悠远的在天之灵呢?
想到这里,立时把那满腔恨火压制了下去,眼神也清明起来,就在这时,吴风已瞅准机会,猛扑了上来。
方邪心中再无杂念,抽出腰畔沧海剑,与吴风缠抖起来。
那吴风委实是西圆顶尖高手,除了武功绝顶,最擅使计,只因他平日深藏不露,故只有有限几人知道他武艺高强,也因此方邪调查了一番,却仍是以为他真的是武艺低微,乃至铸成大错。
此时吴风眼见方邪冷静下来后,愤怒不但不再成为他的绊脚石,反让他如虎添翼,自思道:沧海剑法据说无人能敌,可见确有它独到之处,这方邪一招一式,显是已得了这剑法的精髓,认真起来,胜负殊难预料。想了一想,已计上心来。
他一掌拍去,被方邪轻松躲过,心中正奇怪这一掌看似雷霆万钧,怎的却如此不济,忽见场上一根旗杆,寸寸碎裂,心中登时大震,失声道:“碎心掌?”
吴风得意笑道:“不错,你只道那丑鬼会这掌法,却不知我师傅和他师傅乃同门而出,认真说起来,这掌法我还胜那丑鬼一筹呢。”说完哈哈狂笑起来。
方邪这时还如何冷静,目眦欲裂,虎吼一声,状若疯狂的扑了上去。
江南心中一沉,暗道要糟,须知比武之时,最忌浮躁,尤其高手过招,更是一丝半毫都差不得,高声喊道:“小邪,静下心来,莫要中了这贼子之计。”忽然想起一事,转目向宁悠远望去,只见这二王子面上虽然仍是无波,眼中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心中道:看这样子,分明是悠远,哼哼,我且看你能瞒我到什么时候。忽闻众人惊叫起来,回头看去,只见方邪胸口直到肋下,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不断涌了出来。
江南大惊,飞身上台,便要接过手来,却听方邪厉声道:“你走开,这笔血帐我要亲自了解。即便死了,也无所怨悔。”说完一把推开江南,又扑上前去。
江南下得台来,怔怔看着打斗着的两人,方邪此时已奋不顾身,却因知悉吴风的奸计,再不复先前的失常,沧海剑法如天罗地网般层层施展开来,至此时方显出那无穷威力。
江南身在台边,目中满是惊骇之色,喃喃道:“再过三年,小邪武功修为必高于我,必高于我。”转头向宁悠远身边走过去,激动道:“悠远,你看到了吗?你知道小邪他是一个多么难得的天才吗?你能忍心看着他就此消沉下去,郁郁了此一生吗?”
方隆虎目蕴泪,含悲指着吴风道:“这个人害了我们全家,害死了我大哥。可惜我近年忙于国务,疏忽了练武,况自问就算盛年,也未必是碎心掌的对手,邪儿虽得你传授了沧海剑法,可惜他因悠远之死,心身俱已受了很大的损伤,怕也难以取胜,真要是这样的话,我盼你能出手,替我和邪儿报这一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