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大笑。
“邢云弼的名片上有电话吗?”
“有一个,我报给你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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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洋洋蜷在书房的圈椅里,给邢云弼打电话。
邢云弼这人非常聪明,而且行事进退有据,他昨晚说来我家做客,但是双方都是席上说的话,怕我只是客套。要是直接电话过来我不好回绝,所以他先去我店里订一套最贵的胭脂水,吓得我店员惊动老板,我自然能猜出他用意,要是欢迎他来,现在就该打电话给他,要是不欢迎就装作不知道,双方不伤情面。
我当年读书的时候,就常常怀疑他是不是哪个落魄世家的子弟,常言说礼出大家,这才是大家子弟的风范,一举一动下面藏着隐晦意思,只传递给懂的人,而且还会为对方想好退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用时下流行的话说,叫情商高到吓人。颜仲那种富不过三代的暴发户绑上十个都赶不上他的脚后跟。
他当年忍受叶修羽他们的挑衅,看似软弱。但是叶修羽他们连前十名都赶走了,他全校第一却一直稳稳当当地留在嘉远,想必他那副温和样子也只是装出来的,要是叶修羽他们闹得过分了,肯定会被他不着痕迹地化解。这世上好人有很多种,一种是懦弱无能的那种好人,对好人好,对坏人更好,人人可欺。一种是邢云弼这种,温和的外表下静悄悄藏着一颗种子,等到时机来到,自会破土而出会长成参天大树。
我个人很欣赏邢云弼这种人。
我从未讳言过自己的城府,我从孤儿院出来,一件冬天的棉衣都没有,一路走到今天,肯定当不成毫无心机的白兔。事实上,我早早地学会了看人脸色,我对于人性的善恶有着本能的直觉,邢云弼不在我的防御名单之中,做个朋友不错。这两年来整天带孩子,想着给瑞瑞做个阳光健康的好榜样,我脑子都快生锈了。
那边电话很快接起来,似乎是助手接的,连问都没问我是谁,直接道:“林先生,请稍等,我马上把电话给刑总送过去。”
看来是在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