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把所有灯都按亮了。
“你们画国画也要用这个?”他看见了我的透写台。
“有时候描线稿会用到。”
他看见我画案上的画,询问地看了我一眼,我点头:“看吧。”
那天从纪家老宅回来后,我就开始画这幅凌霄花。
邢云弼的眼镜是银色边框,因为鼻梁高且窄,所以低头看画时侧面非常冷峻,大约角度问题,我看不见他眼中笑意。
“前两天我去参加了一个拍卖会,”他的声音十分平静:“每上来一幅画,我就想起你。”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说到这个,我最近在画……”
“我把ar线卖给纪予舟了。”邢云弼用平静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
总是这样的,都是聪明人,一句话说出来,表面是一层意思,背后是另外一层,说的人聪明,听的人也要聪明才行。0
当初他说“我要走了”,其实是在说“跟我走吧”。现在他说“我把ar线卖给纪予舟了”,才是在说“我要走了”。
我不能装听不懂。
于是笑着说:“那是好事啊,卖亏了吗?”
其实这是客套话,邢云弼怎么会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