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已经完了,肖林。”她平静地打断我的话:“我家里没什么挂念,爱人和最好的朋友双双背叛我,我今年三十七岁,不是十七岁。我的朋友很多都死了,剩下一个又被我弄死了。如果这小孩生下来,我活着,也许我能获得新生活。如果我死了,那也换得很值得。”
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她黑白分明眼睛看着我,目光仿佛有千万斤重量。
“你看,”她自嘲地对我笑:“我们没成为朋友,其实是一件好事。”
是的,我不应该有什么情绪的,我和她根本不熟,过去七八年不过点头之交,就算最近喝了一场酒,终究不是多年挚友。
但我仍然心乱如绞。
“对了,其实你喝醉酒之后挺好玩的……”
我知道她在转移话题,虽然手法太烂,也得接着。
“哦,怎么好玩了?”
“站都站不稳,还一直抓着齐楚问个不停,问来问去都是一句话,齐楚脸都黑了,我都担心他揍你。”
我心头一动。
“哦,我问他什么?”
凌蓝秋抬起眼睛,从杂志上面看我,似乎在衡量该不该说。
“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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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准备回学校检查一下那两个研究生,顺便去我老师家坐坐,老头子上次泼我一身茶之后有点后悔,也是知道了我爸的事,以为我不跟他去修书是因为我爸病重,更加愧疚,给我放了个大长假,还让我师兄来参加了我爸丧礼,包了个大白包。
我最近心力交瘁,不太顾得上老头子,现在忙完了,准备去他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