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在哪？”韩旭沉默了片刻，语气愈发糟糕了。

“我在外面，和一位朋友谈点事。”林莫不自在地看了眼手表，已经七点了。

“朋友？男的女的？”韩旭阴阳怪气地问。

“呃……”林莫很想反问一句“男的女的关你什么事啊”不过话到了嘴边就是死活出不了口，心里内疚的情绪愈演愈烈，于是竟嗫嚅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男的？”韩旭没等到回答，便先猜了一个。

“……对。”林莫深吸了口气，望着搭在桌面上自己因为紧张而不知不觉已经握成了拳头的手，顺水推舟地撒了谎，话一出口，不知为何心里也舒畅了不少。

“骗子。”韩旭冷冷地说：“向右看。”

林莫心里咯噔一声，向右一看，映在褐色落地玻璃窗上的先是自己虚淡的影子，而站在外面，与自己的影子重叠的身影是拿着花束与蛋糕盒的韩旭。深蓝外套下是黑色笔挺的高中制服，两种很衬肤色的深色让韩旭的脸看起来异常的白，而一双因为愤怒和伤心而显得格外暗沉的眼睛，以及窗外的花灯投映下的阴影，便一笔一笔，黑得触目惊心。

其实韩旭也挺好看的，带着几分稚气的英俊，和年龄不那么符合的高大身量，但其实怎么看都还是孩子，这么痛苦的表情出现在一个孩子的脸上，看起来让人……心疼。

林莫这么迷迷糊糊地想着，抬手想摸摸玻璃后的那张脸，但韩旭却冷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将花束与蛋糕盒都扔在地上，又将手机在林莫眼前晃了晃，然后狠狠地往地上一摔，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