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安很烦。他是个gay没错,是个纯零没错,不排斥嫁人没错,但他排斥生孩子!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那什麽孕果。原邵云安的记忆里没有,邵云安只能安慰自己应该还没吃。再者,他是gay,是纯零,但从来不搞什麽一夜情。他谈过两个男朋友,但很快就分了,感觉不对。他要的是婚姻的爱情,而不是身体的发泄。
他不是嫌王石井独眼毁容,也不是嫌他有孩子。他与王石井之间最不可调和的矛盾是,他们两人之间绝对不会有共同语言!没有共同语言,完全不同的生活环境和成长经历,放到现代社会,这样的两个人都很难走到一起,更何况还跨越了几千年的另一个位面世界。
邵云安很烦。这里不是拿着身份证和钱包就可以到处跑的世界。在这里,户籍管理相当严格。他现在是王石井的妻,他的户籍落在王石井名下。王石井不放人,他就不能随便离开。就算王石井休了他,他也无处可去。再加上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对这里一无所知的他难保出门就惹到什麽不能惹的人丢了性命。对他来说目前最靠谱的就是在王石井这里住下,先想法子挣钱,再想法子让自己有点社会地位,然後,离开。
此时的邵云安还不知道王石井的遭遇。但既然做了决定先在这里落脚,邵云安就不能让自己一直这样贫困下去。舀起一瓢热水从头冲下,他深吸了口气。先弄钱吧。
趁着洗澡的工夫把自己的思绪再次理了一遍,压下心中对父母的思念与愧疚,邵云安擦乾身体,套上他从嫁妆里翻出的乾净里衣。有了钱第一件事就是买个大浴缸!唔,这地方恐怕没浴缸这麽高级的东西,浴桶应该有吧。
里正借给王石井的这处房子破是破了点,但也有三间,还有个有墙有门的独立院子,有前後院,不算太小,里正也算是帮衬王石井了。穿好衣服,邵云安从门缝往外看,没人。他洗澡的地方在厨房,这里没单独的浴室,厨房的灶台还烧着火苗,不至於冷。已是九月,中秋都过了,天凉了,早晚更是有了些寒气,这里可不是有厄尔尼诺现象的现代。
王石井给他烧好水後就进屋了,两个孩子洗刷乾净後也躲回另一间小屋里了。吹灭油灯,邵云安又等了会儿,外面只有蛐蛐儿的叫声,一切都静悄悄的。直到灶火里的火苗也熄灭了,他的双眸在暗夜中闪闪发亮,眨眼间,他却突然在原地消失了。
夜晚变成了白天,天上的太阳高高地挂着。入目的是一片农田。田里光秃秃的什麽都没有。换了地点的邵云安不仅不见慌乱,反而一派轻松甚至是激动。
“我的空间还在!”
邵云安泪流。要不是刚洗了澡,他绝对会跪下来亲吻脚下的土地。
邵云安从十三岁起就一直藏着一个秘密。十二岁那年的暑假,他和家人去着名的佛教圣地上香——他其实是去玩的。到达目的地後,他就独自到周围玩耍去了。也不知他是怎麽走的,竟然走到了一个没有人烟的小树林里。那树林有一棵参天的大树特别的显眼。那时候邵云安还不知道那是什麽树,只知道那棵树的树洞很大,大到可以坐下一个人,因为有一位老和尚正坐在那里。
老和尚慈眉善目的,看到他後对他笑了笑,说两人有缘,然後给了邵云安一块玉佩。这玉佩和寺里据说是大师开光的玉佩没任何区别。不过出於对佛家的敬畏与敬重,邵云安很真诚地道了谢,还行了礼。离开树林,找到父母和大哥,他把这事说了出来,拿出玉佩给家人看。父母当即就说他遇到大师了,赶紧带他去找那位大师,却只找到了树洞。然後,邵云安知道了那棵大树叫菩提树。
从此之後,邵云安对寺庙这种地方就更加敬畏了。他不信佛,但却敬畏这样的高僧。那块玉佩他也一直戴在脖子上。隔年,邵云安去游乐园玩,从高空摔了下来。玉佩碎了,他人没事,但他的身上却莫名的多了一个空间。和大多数的空间小说类似,他的空间里有一处灵泉,一丛灵乳石,一片肥沃的田地,就是没有房子。
邵云安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父母和兄姐也不敢。这要是不小心传出去,那绝对是灭顶之灾的祸患。邵云安只敢悄悄地给家人使用灵泉水、灵乳液,外人只好奇邵家人是怎麽保养的,怎麽越活越年轻,却不知邵家人的体质都已经被邵云安悄悄改变了。
邵云安很烦。他的成长经历中从来没有王老太、邵老太这样的泼妇。他对农村的唯一印象就是农家乐。可在这里,连一条像样的马路都没有,更别说到处的牛屎、狗屎、或许还有人屎?还有那些在他後面嘀嘀咕咕的八卦女性。